处理姜献宗案件当地警方不作为
接到美茵湖对岸建业森林半岛小区保安110报警后,洛阳市公安局洛河分局古城派出所民警于当晚10:30左右到达案发现场。然而,他们却没有组织在场嫌疑人与保安营救,只是找来水上搜救队搜救。搜救到凌晨零点没有打捞到尸体后,搜救队就停止打捞。
不仅如此,古城派出所民警赶到案发现场之后,在凶手当场已承认打人事实、并确认姜献宗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询问目击证人,作取证工作,也不在第一时间内调取打人现场的监控录像,也不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死者家属,更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控制犯罪嫌疑人,当晚放他们回家,给他们以充分的串供的机会。
直到5月2日17时,在家属的强烈要求下,警方才将尸体打捞上来。此时,尸体已经在水中浸泡了将近19个小时。打捞上来时,面目已模糊不清,七窍大量出血;额头明显肿大,有鸭蛋大的包;眼睛发黑;双耳后有明显的钝器击伤痕迹;背部和腰部有很多青紫块。对此,家属要求做头部伤情鉴定却被拒绝,然而法医却匆忙作出“生前入水,溺水死亡”的结论。
尸体打捞上来以后,警方又没有寻找证据积极破案,而对家属说休假不上班,节后(5月4日)再去派出所。对此,办案民警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竟称:“那是因为太忙,来不及。”
5月4日下午,死者家属在案发现场发现并和小区保安队长一起,观看了当晚小区的监控录像后,向洛龙分局提供此案最为重要的证据线索。洛龙分局张正伟队长安排了古城派出所的邱副所长去提取监控录像,然而后来家属惊讶地发现,该监控录像已经数段被删节,变得模糊不清。不仅如此,古城派出所两位民警,还专门找到小区物业领导,要小区保安队长说没有看到监控录像中有打人现场,并告诫说:“你们小区以后还得由我们派出所来照顾”。
而洛龙分局还把刑事案件当作普通治安案件来处理,仅对凶手之一的马晓坡处以“拘留十天并罚款500元”。对警方的草率处理,家属不接受,开始上访。先后到市公安局、市政府、省公安局厅申诉,并在互联网上发帖。在这种情况下,洛龙分局才在6月16日抓捕了马育民。荒诞的是,抓捕马育民时,其父母横躺在警车前面阻止抓捕。对此,洛龙警方整整一个晚上长达19个小时都束手无策。最后在家属四处打电话求助质问之后,才于6月17日中午将马育民带回分局。一个月后的7月17日,马育民被取保候审。
此前,马育民躲在工厂,死者家属发现后向警方举报,然而警方去马育民工厂抓捕过程中在工厂门口却让嫌疑人“意外”逃脱。6月4日,另一嫌疑人高东普,被抓到古城派出所后,却在众目睽睽下“逃跑”了。警方于5月17日,对马晓坡采取了刑事拘留,但6月16日又被无罪释放。
在家属的多次催问之下,洛龙警方才在网上通缉另一嫌疑人高东普。南京警方将高东普抓获后,于2009年8月8日将他交给了洛阳警方。然而,他在8月21日又被无罪释放。这就导致了三名犯罪嫌疑人在洛龙区检察院先后两次因“证据不足”而无罪释放。值得一提的是,洛龙区检察院批捕科孙科长是马育民的亲戚。
由于上述的诸多怪现象,家属不再信任洛龙分局。随后,家属到北京最高检、公安部、中央政法委等部门上访,要求洛龙分局回避此案,尽快走入司法程序,严惩凶手。后中央政法委把此案列为挂牌督办案件。
中央政法委、公安部给河南省公安厅下达文件,督促洛阳警方认真查处此案。河南省政法委、公安厅也多次向洛阳方面提出要求,重视督办此案。但洛阳警方对此置若罔闻,采取立而不侦、久侦不结、有罪不究的拖延战术来应付中央、省有关部门。
终于在9月4日,由洛阳市刑侦一大队牵头,洛龙分局只是更换办案人员,重新成立专案组侦查。然而,办案人员却以公安机关人手不够、证据还没收集完全、洛阳又出现了新的命案等等借口敷衍家属。
为此,家属再次向河南省政法委、公安厅申诉,要求洛龙分局回避此案。洛阳市局才将此案由洛龙分局转到了瀍河分局。2010年1月14日,瀍河区检察院却告知家属,区检察院和市检察院都倾向于意外死亡而不予接卷。2月9日,等到三名犯罪嫌疑人全部到案,但瀍河区检察院却以取保候审手续未更换为由而不予受理此案。
2月20日,瀍河分局再次将此案报送瀍河区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2月26日,检察院却作出了不批准逮捕的决定,理由是:“一、姜献宗落水情节不清;二、马晓坡殴打姜献宗引起的伤害后果不明;三、马晓坡有罪的其它证据缺失。”
正因为孙科长这座靠山的存在,致使马育民的老父亲马步云曾在案发后对街坊口出狂言:以他们现有的条件,打死三两个人算啥!后又说:“我们花了100万把所有的路都走通了。”
一直为儿子讨要公道的母亲哭诉着说:“俺孩子都被害死一年多了,现在还躺在殡仪馆里。俺都不明白、也弄不清楚是谁在破案了?是家属还是公安?”办案人员曾对家属说:“姜献宗死了,现场就他们四个人,三个人都说不知道,你让我们怎么查?”母亲听到此话后,气愤地说:“人命关天呀!给俺这种结果,是多么的寒心,多么的绝望。俺腿都跑断了,眼都快哭瞎了,不管用,公家的正义又在哪里啊!”
受害者家属也多次质问:“连凶手都承认的事实,有现场目击者、有证人证言,有小区打人的监控录像,有死者头部伤情,还有三名犯罪嫌疑人自始至终都与姜献宗在一起,何来的证据不足呢?”
对此,关注此案的朱久虎律师表示:“河南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你看赵作海本来没有杀人,河南警方却采取刑讯逼供逼其认罪的积极作为;现在姜献宗被杀死了,河南警方却采取消极不作为。其中深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应该引起国人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