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我最喜欢这样叫你了,每次我都会在楼道这样大声地叫你,而你总是淡淡地回一句,“干嘛?”现在,我还是想在楼道这样叫你,可是我知道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回音。
半个月前,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你的办公室,中午一起吃完饭到你办公室聊了会天,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你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我甚至都记不起我们最后一次交谈是什么,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我们就这样阴阳相隔,永世不再见面。
朱,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在警通中队女兵排的楼上,那时你刚毕业,年轻、漂亮、安静,那时的你不爱说话,可后来我进入机关,真正和你相识相知后,才知道你其实很活泼。
我们认识七年了,你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善良、开朗、大方、聪明、能干。
朱,还记得我总是喜欢开玩笑说你是个红卫兵吗?因为你是一个干工作特别认真的人,似乎组织让你干什么你就会不折不扣干什么,还经常跟我说不能有抱怨,有时你要加班,我还会劝你请个假,你总是对我说,“那怎么行,我把这做完再回去。”
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也不会对工作一直保持激情到现在,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也不会这么积极努力地上班。你就象一面旗帜,总是让我觉得应该象你一样认真努力。
记得上个月我们还在一起参加干部集训,我俩还是擒敌配套的搭档,那时我们在阳光下快乐地比划着摔擒,一串串地笑声在空中飘荡。喊着要减肥的你一个人在操场上不停地跑圈,现在想想,恍如隔世。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你影响了我,还是我影响了你,以前我比你活泼,比你爱笑,可后来你似乎比我更活泼更爱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总是认真地听我说,陪着我,对生活永远那么热爱激情,没有什么过多地追求,你觉得只要小孩健康快乐,你就很快乐,没有任何烦恼。
前段时间,我总是懒懒地,提不起精神,没有人觉察到,只有你,你问我,“为什么最近你不爱说话呢?”我知道心细如发的你最懂我,可是现在最懂我的人走了。
朱,你被评为烈士了,你成为了我们的骄傲,而你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
曾经在《百家讲坛》上看于丹评《庄子》,说庄子的妻子去世,庄子的朋友都赶过来安慰他,却看见庄子一个人对着妻子的遗体鼓盆而歌,朋友很纳闷地问他为什么还有心情在这唱歌,庄子说,一个人的生和死只是一个形态的变化,我们不需要悲伤。这是超脱的圣人所言。
我们是凡人,我们做不到,但是,朱,我知道开朗爱笑的你并不希望我们总是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中,你希望我们依然快乐,你希望我们能走好后面的路程,你希望我们都能拥有幸福。
所以,我不再悲伤,我要快乐地活着,发扬你那爱笑、富有朝气的精神。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那一张灿烂的笑脸,不会忘记你那悦耳清脆般地笑声。
你也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遗憾,我们会一直陪在岳岳身边,看着他长大,岳岳是你生命的传承,我们更会让你的精神在他身上得到延续。
朱,你好好地走,你用生命中另一种形态好好地走,我们都好好地,我们永远爱你。
再见!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