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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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孝行天下 ]创建于2010年09月11日

回 忆 久 会

发布时间:2010-09-11 16:04:08      发布人: 孝行天下

  吴久会同志逝世已经半年多了,春归、夏去、秋来,而他却一去不返。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我时常回忆起这位领导、良师和益友。

  心静方能思远。早就想写一篇怀念文章,来寄托和表达我对久会的怀念之情,可这半年内,先遭遇了罕见的低温雨雪冰冻灾害抓煤电运调度这等的急事,后又目睹了汶川特大地震这样大悲事、成功举办北京奥运会和残奥会以及圆满完成神舟七号载人航天飞行这样大喜事,一桩接一桩接踵而至,总有好多的事,叫自己的心静不下来。国庆节放假了,于是,我推掉了种种应酬,窝在家中哪都不想去,想给自己的心放个长假。10月3日的夜晚,窗外,飘起蒙蒙细雨。雨静静下着,清凉的雨水滋润着浮躁的大地。时光无声的流逝,天色,越来越黑,天气,渐渐凉了,周围的环境,更是慢慢变得寂静。

  心静,则万物莫不自得。我望着窗外,心,渐渐归于安宁和平静,犹如止水。这时候就有许许多多我和久会交往的往事浮上心头、过于脑海,如同放电影般一幕一幕闪现在眼前,冥冥之中那温馨的感觉总是萦绕在心头……

  打开记忆的阀门,往事如烟。我和久会的交往从源头上讲,可追溯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宣城东郊麻姑山下叶家湾的安徽劳动大学。

  久会是粉碎“四人帮”、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即77级大学生。他们名为77级,实际上是到了78年“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时节才进入校园。那时,我还是一名劳大附中的初三学生。山谷中的劳大校本部范围本来就不大,加之地理位置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学生和教职工交往圈子基本局限于校园。久会所在班级有一个与我父母沾亲带故的小老乡。

  那时候的条件艰苦、生活也很清苦。饭,可以吃饱,可肚子里总是缺少油水。居家过日子,每逢节假日总要吃点鱼肉荤腥,父母就叫我到文科楼他们班的教室里向小老乡打招呼,请他到家里改善改善伙食。77级和78级的大学生年龄都偏大,在我的眼里都是大人了,孩子式的怯生使我和他们不可能交谈过多,但耳濡目染式的观察是细致入微的。这样一来二去,我就知道了他们班上有位个子高高大大的皖北人,成绩优秀,爱好京剧演唱和书法及撰写诗词,才华横溢的大学生叫吴久会。至于当时我同他对没对过话,事隔久远,印象模糊,只能是或许有了。谁又能料到20多年之后,我们竟然成了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了呢?

  也正因为有了这段结缘于麻姑山下劳大生活经历,彼此之间拥有了许多共同语言。2002年12月份,我挂职结束回到省经贸委。他多次鼓励我把劳大学习和生活的这段历史写出来,言谈中说道,我们在劳大只不过上了四年学,在人生里只不过是一个短暂工作和生活经历而已,而你不一样,从小就生活在那里,能够以一个当年正在成长中的孩子身份来回忆麻姑山下的劳大,这种回忆固然不入主流,但因视角独特,更能给人以一种特别的回味。特别是那些不被我们这些大学生注意的许多细节,都可以在你的笔下再现,这样的文字读来就能给人不同寻常的味道,加之你有写作基础,完全可以将这种感情现诸文字。就这样在他的鼓励和指导下,我创作出追忆安徽劳动大学的散文《麻姑山情结》,发表后引起了较大反响。久会业余酷爱书法、擅长诗词和散文创作,这些兴趣爱好并没有因为官做大了、工作忙碌了而放弃,始终保持了高产水平。

  他书画并茂,尤其是书法,师古不泥,笔力沉雄,阳刚之气跃然笔墨之间。 2005年12月10日,在中国科技大学现代艺术中心还成功举办了他的个人书画展。创作的诗词和散文也不定时的结集印制成册,奉送爱好者切磋交流。他在日本访问时即席创作并朗诵的一首七律中,有两句“中日文化出一源,满目汉字发两音”可谓上乘佳作,据说当时一出口便获得满堂彩。文学创作是我和久会的共同爱好,相互间的切磋、感染和熏陶,凝结成了散发着浓浓书卷气息的情愫,这种情愫并没有随着岁月流逝而淡漠,却显得更为浓烈。

  久会作为委领导,对干部特别是对年轻干部总是从政治上、工作上、生活上全方位地关心他们的健康成长,关键时刻又能积极帮助他们进步。他在工作中对年轻干部要求严格,大胆使用,努力使他们当中多出人才、早出人才、快出人才。俗话说得好:一个干部成长,要有两个“好”,一是自己干得好,二是遇上好领导。可以说,委里有不少年轻干部的成长,除了大环境的政策机遇和组织上的栽培之外,主观上得益于自身的不懈努力,客观上也或多或少得益于久会的关心与帮助。我也属于其中的一个。

  记得我最早与久会发生工作联系是在1989年年初,当时他在省经委政策研究室工作,而我在省轻工业厅调研室工作,均属于从事文字综合工作的干部。那年,为迎接建国40周年大庆,由省经委牵头,组织工交口厅局拍摄成就性宣传电视片,分成十集之多。给省轻工业厅的任务当然是写轻工业的发展成就,片名叫《繁花似锦》,意为轻工产品琳琅满目,丰富了人民群众的生活,老百姓幸福得像花儿似的。那时的省经委政策研究室办公地点在省政府后门即南门警卫连楼上,我们单位往返送材料的差事当然是我这个小年轻去了。我们天南海北的一叙,才知道原来都是喝过麻姑山水的旧人,这样就重新接上头了。后来这部宣传电视片播出反响很好,写作班子也随之解散,大家各忙各的了。1994年春天,我们又走到了一起。

  那年省委、省政府决定5月份在北京举办安徽省经济成果展览会,整个工作由省经委牵头,当时省轻工业厅展览办公室设在调研室,我担任轻工参展分团副团长兼秘书长,除协助团长工作,还侧重撰写解说词和培训解说员。那时的久会已升任为省经委政策研究室负责人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撰写整个展览会的解说词和培训解说员,这样我们又在一起工作了。安徽省经济成果展览会如期在京举办并取得圆满成功,还为安徽赢来了一顶“轻工大省”的桂冠,这虽在情理之中,但意外的收获让人很兴奋。1996年到1998年,省委组织部安排他到轻工系统的合肥荣事达集团挂职锻炼,任副总经理。“荣事达、时代潮”,嚷得地球人都知道,那时的合肥荣事达集团很牛很红火。同在一个系统彼此交往的机会也就更密切了。2000年3月,新的一轮机构改革开始了,专业工商厅局均被成建制的撤销,工作职能和人财物划入省经贸委。4月1日上午刚上班,一位委领导对我说:“带你到省经贸委去,见你一位老熟人,你就跟着他后面干,具体干什么他会和你说的。”究竟是谁?委领导未说,我也不好再问,但心里估摸有八九分想到该是谁了。我们就驱车来到委里,上到六楼,推开一间办公室门,委领导首先开口说:“久会,人我领来了,交给你了。”我们见面都笑了起来,呵呵,当然是老熟人。当时久会的职务已经是省经贸委主任助理了,属于委领导。他热情地伸出手来和我握手,连说“欢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跳动着智慧和力量的光彩。到布置工作时,我才知道任务是制定《安徽省工业结构三年调整规划(2000-2003年)》。就这样从4月1日到10月31日,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整整上了半年的班。半年里,我们晚上很少有12点之前回到家的,凌晨一、两点回家那算是正常。他作为委领导总是以身作则,和我们一起加班加点,一道苦战鏖战,经过了数不清有多少次的构思、起草、修改、把关、上报、再修改、再把关,终于将《安徽省工业结构三年调整规划纲要(2000-2003年)》的初稿拿出来了。

  辛勤的汗水浇灌出艳丽的花朵,那真是凝聚起草班子人员的呕心沥血之作。2000年11月至2002年11月,省委组织部安排我赴南陵县挂职锻炼去了。在我挂职后不久,久会晋升为省经贸委党组成员、副主任,百忙之中还专程到县里看望我。在挂职期间,我结合分管工作写了一篇有关工业区建设的论文,他审阅后认为文章有内容、有数字、有观点、有建议,当即批示《安徽经贸》杂志予以全文刊登。挂职回来后,组织上把我安排在他协管的综合处工作。2003年3月初,在他直接领导下,我参加了“首届中国徽商大会”和“中国企业联合会会员代表大会”的组织工作,担任了综合组组长,共同组织协调大规模的会务工作。2004年机构又改革,久会和我来到新组建的省国资委。他任省国资委党委副书记、副主任。2005年底,省里决定恢复成立省经委,我被委主要领导指定协助久会抓省经委的组建,并具体从事“三定”方案的制定。2006年2月28日,省经委在稻香楼宾馆正式挂牌成立,他担任了省经委党组成员、副主任。我先当了近半年的省经委综合法规处召集人,到7月份通过竞争上岗被任命为综合法规处处长。而那时,久会已经在上海中山住院治疗了。多年的往事是如此的琐碎,对久会的记忆却点点滴滴洒在其间……

  2006年3月20日,为进一步确诊久会的病情和更好的治疗,委里派专人护送他到上海就医。当时,由于省经委刚刚组建,我们有很多的事情要办,脱不开身去上海探视,但心里总是默默的牵挂着他,期盼能有奇迹出现。直至5月份的一天周末,我和委里几位同志一道赶到上海中山医院看望他。他那时气色很好,由于要化疗,理了个光头,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与我们谈笑风生。前往医院看望他的省内外的朋友,上至省部级高官,下到普通干部和民间艺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这充分表明久会交往广泛和有很好的人缘。我们看到他精神状态良好,心里感到很欣慰。后来,他在往返上海治疗的间隔期间,就回到合肥家中定期在省立医院观察治疗,还经常到委办公大楼北楼二楼省产权交易中心董事长办公室里写写画画,这样见面就更多了。

  节假日,我到其家中看望他时,总是带着新作请他指正。他总是高兴的说,一定认真看。下次再去的时候,他就点评上次送去的作品,总是表扬在先,然后指出不足,我们谈文学、拉家常,气氛融洽自然,临别时,他总是叮嘱我,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使我很感动。2007年下半年,他住进省立医院干部病房治疗,我和爱人一起到医院看望他,与他和陈菁大姐从麻姑山下的劳大一直聊到当前,聊了很久。一年多肆虐的病魔煎熬,他所受的折磨和心理压力,别人是无法想象的,可他依然兴致勃勃,自信乐观,病魔没有把他吓倒,也吓不倒他。这样的状态真的让我们感到很高兴。

  可到了2008年春节后,他的身体状况开始急转直下。年头岁尾正是综合处最忙碌的时候,我们挤出时间赶到医院,见他躺在病床上,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眼睛睁得很大。由于颅压高,头部难受,陈大姐一直给他抚摩前额,说这样可以舒服些。我学着她的样子,用手轻轻地抚摩着他的前额,口里唤着“吴主任、吴主任”,好像他有所反应看着我动了动眼睛,我的心里很是难过。陈大姐在久会生病期间废寝忘食、无微不至的服侍左右,这种患难与共的夫妻情真的让人很感动……,陈大姐反复和我们说,久会多次交待要按时缴纳他的党费,听到此言我们更是感动不已。担任委党组成员、副主任职务的久会安排在我们综合处党支部过组织生活,每次支部大会他都像普通党员一样认真参加,每月的党费更是主动登门积极按时缴纳,这也正是他组织观念和党性强的生动体现,给我们带好头,树立了好的榜样。

  3月23日,早上快上班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很快我得到了信息并被证实,久会于当日清晨5点50分在省立医院逝世了。悲痛顿时深沉包裹了我的全身,如同遭受了一个沉痛的打击让我无言以对。想起2006年3月16日,当我惊悉久会在省武警医院查出疑似身患重症消息时如遭晴天霹雳。因为原先只知道他为治疗痔疮、胆结石住过院,日常生活中也不嗜烟酒,生性又豁达开朗,身体并无大碍呀,突然疑似患上绝症,确实让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后来虽说确诊了,心理上有所准备,但是直到噩耗传来,我还是感到难以置信、无法接受。这么一位身高近1米80、体重90多公斤的健壮的皖北汉子,与病魔坚强抗争了2整年,还是不幸倒下去了。上班后,机关里的同事都为他的去世感到惋惜和悲痛。下午5点,我们赶到迪迈达住宅小区其家中设置的灵堂志哀。面对久会的遗像,我百感交集,泪水夺眶而出。在灵堂前,我还参与了挽联的修订,记得上联是“江淮才俊,博学多能,壮志未酬”,下联是“文经名人,业著功高,浩气长存”。

  3月25日上午9点,遗体告别仪式在合肥殡仪馆1号大厅举行,这个挽联就被悬挂在大厅主席台的两侧。那天,久会同志为鲜花环绕、党旗覆盖,大厅主席台正中悬挂的遗像面露微笑、神情安详。省领导和省经委干部职工及生前好友几百人含着眼泪行鞠躬礼向他做最后的告别。哀乐低沉,气氛庄重肃穆。后来,久会的骨灰被安放到了他的出生地和曾经工作地——蚌埠市和凤阳县之间的平山公墓里,他在那里静静地安息了,划下了他人生53年句号。

  人的生命可以延长,但长生不老的人并不存在。正常情况下人的生死既不能由自己主观决定,也不能由爱他的人决定。物质的形体必归还物质。上帝用泥土造人,女娲抟土造人,人,本就是自然的产物,来自于泥土,最终还要回归泥土,人人都将成为历史,载入历史,归于历史,湮没于奔腾不息、苍苍茫茫的历史长河……

  逝者已去,生者节哀。生者对逝者最好的告慰,那就是更勤奋的学习、更加努力的工作、更加快乐的生活,去实现他的遗愿、完成他未竟的事业。值得骄傲的是,今天的安徽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迈入了厚积薄发、加速崛起的新阶段,是有志之士奋发有为的好时光。我和久会相识、共事整整30年。久会正派善良,为人宽厚,平易近人,关心同志,爱护干部,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始终保持了共产党员的政治本色。他为人大气豪爽,无媚俗之气,多谋善断、思路清晰、举重若轻、勇于创新、敢为人先、虎气生生,擅长解决棘手问题,敢啃“硬骨头”,有着“吴大帅”之美称,和他在一起工作,我们没有感到过困难,更没被困难吓倒;他风范儒雅、勤思善学、学识渊博、博闻强记,是个喜欢发议论的性情中人,和他在一起生活,不仅能使我们增长许多知识,也是一种精神上享受,更重要的是,从他身上学到了谦虚谨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提携后进的精神。这种精神财富必将化为我们实施工业强省战略、加快安徽新型工业化进程的力量,必将激发我们在奋斗的道路上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去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让自己活得有意义、有价值、有尊严!

  黑夜深沉,已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抬头仰望茫茫夜空,仿佛看到了久会在天国俯视我的笑脸,还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给我以心灵的撞击。此情此景,我对他的思念仿佛水断悬崖,一泻如瀑,激起我更加怀念久会的无私奉献的高尚情操,更加怀念久会与病魔顽强斗争的坚强意志,更加怀念久会追求真理的崇高精神境界。

  窗外依然细雨蒙蒙。我沉浸在无边的追忆氛围里,无法确认过去的日子里是哪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久会和我打着雨伞在回家的路上漫步畅谈……,走笔至此,情难自禁,温暖在心头冉冉升起,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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