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国学大师朱季海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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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孝行天下 ]创建于2011年12月24日

送别朱季海先生

发布时间:2012-04-18 10:06:22      发布人: 孝行天下
2011年11月27日,我参加朱季海先生著作出版座谈会后,心里惦记着一件事,是得尽快把张桂徵教授要我转交的画册交给朱先生。我打算在冬至前到醋坊桥朱宅去,因为苏州人特别看重冬至这一节俗,有“冬至大于年”的说法;按以往的惯例,但凡登门拜访,我会选择一个节日。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很担心先生的身体状况,据中华书局李天飞先生亲眼所见,说先生吃饭时只见咀嚼,不见吞咽,可见已经十分虚弱了。座谈会上,先生合十致意的神情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
       12月22上午,我计划先去理发,然后带上冬酿酒去见先生。头发理到一半,手机响了,是天飞从北京发来的短信:“杨先生,朱先生已于昨晚逝世。”我呆在那里,意识到自己铸成了一个无法改正的错误。心里隐隐作痛,猛然醒悟到,原来朱先生在座谈会上的合十示意是在同我诀别,似乎在说:“谢谢你常到双塔来看我!小子勉乎哉!”
       我立即赶往醋坊桥,同时把消息报告学校有关领导。初照楼前已摆放了几只花圈。灵堂设在楼上先生的起居室。我上香行礼,广明、广瑛陪同,广瑛哭诉道:“爹爹,杨老师看您来啦!”我注视着先生开朗睿智的遗像,意识到已是天人之隔,泪水潸然而下。广明、广瑛告诉我,先生是昨晚九时半辞世的,神情安详,如后来《姑苏晚报》所报道的那样。我问要我做些什么吗?诸如联系某些单位或个人。告以:已与殡仪馆联系好了,一条龙服务,遗体已接去。23日上午举行遗体告别仪式。遵照先父遗嘱,丧事从简,不惊动任何单位。灵堂里围坐着一群人,魏嘉瓒先生也在其中。我把张桂徵的花鸟画集交给广瑛,告诉她来龙去脉,广瑛接过后呈在灵桌上,并诉说:“爹爹,张桂徵把画册带来了,您看看!”
       我把从朱府得到的消息和苏州媒体报道的情况转告天飞,天飞说他要发一份唁电。下午,传来一首《挽朱季海先生》,诗云:
呜呼我朱公,束发来浦东。白袷初问业,青眼侍章公。席上一挥手,可以靡群雄。余杭见以喜,谓得五花骢。振衣升堂陛,精耀明双瞳。讲席传绝响,投袂震愚蒙。诸夏忽无象,髦头动天弓。衮衮方作意,招魂若转蓬。歌哭泰戈尔,序悲贝仲充。款段芸台馆,逍遥稷下公。江山无巨眼,所以隐岩丛。书局识贤者,万里倩飞鸿。梨枣方新伐,琴台已变空。我马玄以黄,我心郁以忡。临绋一洒泪,先生道未穷。此身托箕尾,上上入高穹。勉矣诸夫子,振古继封崇。
       23日上午8时,学报编辑部王海远车过馨泰花苑接我,9时前我们赶到苏州市殡仪馆,不大一会,学校和相关部门领导、教师代表曹毓民、宫向阳、朱永涛、陈道义、王本立等相继来到,各以单位或个人的名义献上花圈。我事先与北京方面取得联系,代为中华书局副总编顾青、编辑室主任俞国林和《朱季海文集》责编李天飞献了花圈。我所献的花圈昨天摆在初照楼前,今天家属也带来了。整个菊花厅里共摆放了十多只花圈。家属、亲友和来宾约四五十人。仪式简朴肃穆,工作人员主持行礼、默哀、瞻仰遗容,没有致悼词、答词,没有挽联、挽幛,历时约十分钟,程序的简约与官方举办的那种大型追悼会形成鲜明对照,是纯家庭式的、民间的,与先生毕生的平民身份和谐统一。 师为公教授担心朱先生的书,怕在整理时不小心造成损失,提出了一些保管的设想。我立即打电话给广瑛,回答说他们很小心。答谢宴会即苏州人所说的豆腐饭定在23日晚17时30分,地点松鹤楼。松鹤楼的松鼠桂鱼是先生生前的最爱。我提前赶到,与同样早到的广明的一位朋友谈及朱先生的藏书,被告知:广明懂行,会妥善处理的。席间我直接问广明,他说,我们十分细心地将先生的书打包封存,有字的纸片一张也未丢。先生的书文革期间受到很大损失;后来,先生出门时也往往腋下夹两本书,可能给别人看。无意成为藏书家,故很珍贵的书没有几本。我知道他们兄妹是负责任的。
       宴席分为两桌,广明夫妇在我们这边作陪,我旁边是邵雨先生和他的四位徒弟兴文、菁文、惠文、鸿文。邵雨三十五六,留着胡须,对襟中装,神情庄重,表明是传统文化的忠实继承者。邵雨告诉我,朱先生收他为门徒,经先生指导,他已完成对《孝经》等儒家典籍的诠释,不久就要正式出版。他们有各自的职业,鸿文正读高二,但他们结为师徒,学习儒家经典,践行其学说,义务培训村镇干部,不求轰轰烈烈,但求像种子一样落地生根。兴文称我为师伯,几个人一起来敬酒,我则答应与他们加强联系。鸿文正在读《大学》,我说我们是同学,我刚整理完《大学衍义补》,等鸿文一代担当起管理国家责任时,将从中汲取营养。广瑛过来敬酒,并说,按苏州风俗,给送过礼而未来的客人备有礼物,毛巾、云片糕、巧克力和长命百岁碗,要我转送。我说礼物我代他们心领了,主人的谢意一定带到。
      夫子逝矣,以文化巨人的身份走进历史。夫子逝矣,廿载相知,音容永驻。夫子逝矣,虽非顾复,我实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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