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兴贵的苦
“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被人骂过。”程兴贵告诉妻子,教了一辈子书,不想这么算了。事实上,7月10日程兴贵就生病了,他一度进医院挂水。但留给他证明自己的时间只剩下10天了。
次日,他花了200元钱包车到兴隆镇,找曾经共事过的朱应槐、曹贵聪、文绍清三位正式教师给自己开证明。但朱应槐、曹贵聪人在盐津县城,程立即又花200元包车回到盐津。这一天的花费,便已是这老两口一年收入的近五分之一。周折辗转,58岁的程兴贵为了证明自己已接近崩溃。
曾在县城两次接待过程兴贵的朱应槐告诉南方周末记者,7月初,程兴贵第一次来找他时,便已经被教龄认证程序弄得紧张异常。当时程兴贵担心,名单上有两个程兴贵(同名),他的教龄会不会被吃掉。朱安慰了老友一番。7月11日这天,朱应槐明显感到程兴贵的情绪更加紧张。“他不停自言自语,说自己有证据。”给程兴贵写完证明材料后,朱应槐一直安慰程到夜里一点。但第二天一早天不亮,程就自己走了。
程兴贵再度包车回到兴隆镇,去找管工资表册的老师查证,但“工资表上有上期无下期”。按照“面对面填表,背对背审核”的原则,工作人员要求程兴贵将证人带到落雁乡当面作证。“我患了高血压、脑梗塞,走不动了。”已经82岁的朱应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