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桂英:慰安妇曝日军兽行 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朴英沈回忆说,她被推进火炕是在1938年。那时,她才17岁,是一个充满美好憧憬的少女,住在现在的南浦,在一个有钱人家当女仆。然而,3月的一天,一名日本警察找上门来,告诉她说,给她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她信以为真,就跟着他走。日本警察把她带上火车,火车把她送到了中国一个地方。后来,她才知道,那地方是中国的南京,日军已经攻占了这座城市。她终于明白,自己被骗了。然而,为时已晚。残暴的日军把她拉来,就是要迫使她成为法西斯的性奴隶。

朴英沈回忆道,那时,南京有许多日军设施。其中,在日军一个哨所附近大约500米处,有一个“Geumsuro慰安所”。这个慰安所是个三层砖楼,每层都有单间,每个单间有一张2米宽、2.5米长的床,专门供日军发泄使用。一天,她被日军带到这个慰安所。她一走进房间,就感到极度恐惧,十分担心自己很快就要遭到不幸。过了一会儿,一名日军走了进来。她看到他一副淫荡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害怕极了,拼命反抗,但遭到日本鬼子凶狠的毒打。那名日军用脚踢她,用手打她。她几乎全身都挨了打。然而,她依然不从,拼命反抗。最后,丧心病狂的日军士兵从腰部抽出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胁说,要砍断她的脖子。无奈,她只好屈从了。

时间长了,她感到很难受,也很痛苦。她听说吸食鸦片能够解除痛苦,就设法搞到鸦片。然而,她一番腾云驾雾后,痛苦依旧。她终于知道,自己受到的伤害是多么沉重。她感到痛不欲生。好几次,她试图自杀了结自己,但均没有成功。
其后的日子里,随着战局的发展,朴英沈不时地被日军押到一个个地方做性奴隶。在慰安妇中,一些人因不愿与日本法西斯合作而惨遭杀害。然而,大家谁也没有想到,日本法西斯采取了极为残忍的手段。
一天,几名日本鬼子来到朴英沈所在的慰安所,阴险地说道:大家好长时间没什么吃的,都快饿死了,日军特地为大家准备了“牛肉汤”,以犒劳大家。大家信以为真,纷纷用碗喝汤吃肉。等到大家把汤都喝了,日本鬼子们突然哈哈奸笑着说,“牛肉汤”是用一名韩国慰安妇的肉做成的!这时,大家傻眼了。原来,日本鬼子把一名韩国慰安妇杀害了,然后,把她的肉割下放在一口大锅里烹煮。朴英沈愤怒地控诉说,日本鬼子就像畜生那样毫无人性可言!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太平洋战争胜利结束,朝鲜半岛也结束了日本法西斯的殖民统治而获得解放。朴英沈获得了自由,准备离开中国回国。在中国朋友的帮助下,朴英沈终于回到韩国。然而,由于多年惨遭不幸,她仍生活在极度的痛苦之中,无法享受胜利带来的幸福,无法过上正常人的日子。首先,她不敢回到从前的家乡面见父老乡亲,只得一人来到一个远离家乡的地方。其次,由于身体长期受到无情摧残,她不得不请医生做了子宫切除手术,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再者,由于在法西斯淫威下多年担惊受怕,她的心脏也出了问题,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她回忆说,夜里睡觉时经常做噩梦,半夜惊醒后就一直睡不着觉。

在2005年首届国际新闻摄影比赛上,有一张照片描绘出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双手遮着脸,满是斑点的两腿交叉而坐,我们看不到她的神情,看到的只是她的白发和细得惊人的四肢。这是以中国慰安妇为题材的照片中的一张,它在比赛中脱颖而出,获得社会生活新闻金奖。
它的作者叫陈庆港,目前是杭州一家媒体的视觉总监。
为了拍摄这组照片,陈庆港做了充足的准备。2004年一年,他都在全国大海捞针似地寻找幸存下来的慰安妇,请她们站出来讲述历史,并用自己的镜头为她们记录下生存现状。目前,陈庆港正要把其中的故事汇集成书。八月初,这本名为《血痛》的描述中国慰安妇经历和现状的书,将现身于全国各大书店。

“我能等到他们道歉的那一天吗?”
采访之前,记者收集了一些陈庆港的资料。在拍摄慰安妇之前,他曾经用很长的时间拍摄过一组照片《无法愈合的伤口——侵华日军细菌战遗祸调查》。他向记者述说了拍摄慰安妇的初衷:“两三年前我就已经做了大量准备,那时我就在琢磨,她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呢?她们的生存现状又是怎样的呢?很多问题围绕着我,我决定走近她们。”
“我通过一些途径拿到了曾经当过慰安妇的妇女的名单,看着那串名字,我的心里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陈庆港坦言道,“我去了好多地方,都是当年遭日军铁蹄践踏的城市或者偏僻乡村,像海南、上海、江苏、湖北、山西……最后,我把目标定在了山西和海南,因为那里的慰安妇愿意站出来诉说她们的苦难。”

“她们的平均年龄在八十五岁左右,小一点的七十五六岁,基本都患有疾病,除了妇科病,就是伤残病,病重的也没钱治疗,就只能在家等死。她们有的结婚生了孩子;有的就是一个人,因为身体受到摧残不能生育,就领养了孩子养老。”
“在她们十几岁正当青春年华的时候,非常不幸地被日本人抓去,沦为倾泄性欲的工具。白天她们被逼着在慰安所干活,晚上日兵就跑来轮奸她们,最多时一晚要接待二三十个日兵。由此,她们伤痕累累。”陈庆港的声音越发低沉,他点燃了一支烟。“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几乎所有的老人都一边讲述自己的苦难,一边用干枯的双手擦拭眼角的泪水。而后,她们都会拉着我的手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向我们道歉?我还能等到那一天吗?’听到这些话,心里确实难受啊。”陈庆港深深地吸了口烟,沉默了起来。

说起他的采访对象,陈庆港不禁感慨万千:“我一共采访了38位老人,每一位都让我难忘,像杨阿布、陈亚扁、林石姑……只要你站在她们面前看着她们,听她们讲述完自己那段屈辱的经历,你就再也不会忘记了。”
“我给你说说其中的两个老人。第一个叫陈亚扁,住在海南岛东南部的鸟牙峒村。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并没有询问有关慰安妇的事情。直到一个星期后,老人一边往可乐瓶做成的水烟筒上装着烟丝,一边平静地对我说:‘孩子,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慰安妇。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然而,看着这位饱经磨难的老人,陈庆港说他怎么也问不出口。“老人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不忍,深吸了一口水筒烟,自己就缓缓道来。1942年的春天,未满15岁的陈亚扁和嫂子、姐姐在家干活。在她织着筒裙的时候,几个端着枪的日本兵突然闯入,姑嫂三人不知所措。日本兵扫视了三人一会儿,将目光停留在陈亚扁身上,他们将嫂子和姐姐赶出门。不管陈亚扁怎么呼喊嘶叫,怎么挣扎,日本兵都没有停止他们罪恶的行为。他们轮奸了陈亚扁,直到她下身大量出血,昏死过去才罢休。后来,日本兵就经常找陈亚扁泄欲,有时抓到军营中,有时在马背上,若不从她就会遭到毒打。3个月后,她被送到慰安所,和其他女孩一起被关在盒子式的木楼里。由于她年龄小,例假还没有来,奸淫她的日本兵整夜不断,她常常麻木地失去知觉。”陈庆港的语速相当快,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每次听完他们的故事,我痛苦得根本无法入睡,失眠了很久。”陈庆港说。
“没有刀她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让陈庆港揪心的是这些老人的现状。“她们过得普遍都不好,在我接触到的这么多慰安妇里面,只有一两个过得还可以。”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告诉记者,“这些老人们年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但因为有过慰安妇的经历,她们中的大多数都嫁不出去,即使嫁出去也是迫不得已嫁给了村里最穷的、最丑的或是残疾找不到老婆的男子。由于被迫做慰安妇那段时间给她们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她们中有的人残疾了,有的人染上了妇科病,更多的是失去了生育能力,一般男人是不愿意娶她们的。”

陈庆港又举了个例子:“我在三亚凤凰镇文史办公室听说,有一位快90岁的蒲阿白老人曾经被日本人抓走过。我来到老人家里,家人说她在市场上卖槟榔呢。于是,我就到市场上寻找老人,我看到她坐在一个小凳子上,面前放着一个蒲匾,里面盛着槟榔,她自己也在嚼槟榔,红红的汁水染了一嘴,当时是下午最热的时候,市场上根本没有买菜的人。那幅景象让我一直不能忘怀。”

陈庆港坦言:“有些时候我根本就不想再向她们提问了,一个后辈去问她们几十年前那么不堪的回忆,我没有办法说出口。每个人讲述自己过去的经历都非常痛苦,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不停地抹眼泪。她们不愿意当着自己孩子的面讲,如果孩子在身边就不说,或让他们避开。”
尽管人们对慰安妇的认识逐渐改变,但陈庆港认为这还远远不够。“我们以前很少正视慰安妇问题。这些慰安妇能够勇敢地站出来,我觉得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她们希望得到日本人的谢罪,并且得到一定的经济赔偿,毕竟她们现在生活得很艰苦。”陈庆港说。
“是她们说出真相的时候了”

接着,他给我们算了一笔账:“据专家的不完全统计,全国大概共有20万的慰安妇,我能肯定的是幸存在世的还有几万人,但我们确知的寥寥无几,我们应该鼓励她们讲出来。”
对此,他显得很无奈:“我只是一个记者,没有太多的能力,我能为她们做的仅仅是让更多的人关注他们。我写这本书的目的也就是希望有更多的人把关注的目光投向慰安妇,她们是真正的受害者。”他还表示,如果有机会,他会尽自己努力去帮助这些老人。
“这段历史其实离我们很近很近,但很多人对它是陌生的,特别是年青人,他们可能对新鲜的事物感兴趣,喜欢探求其中的奥秘。我真的希望年青人能够多了解一点这段历史,毕竟离我们并不远。”陈庆港最后说,“慰安妇是一个特殊的群体,我用镜头记录她们的悲惨经历,以及她们因为那段经历而被改变了的现在的生活。这数十位老人的悲惨经历,其实只是日军侵华期间所有慰安妇的一个缩影,她们的苦难,实际上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苦难。而慰安妇代表的正是我们这个民族近代史上最最苦难、最最饱含血泪的那一页。我们应该正视这段历史,帮助这些老人。”


2007年6月11日,日本文部科学大臣否认“慰安妇”史实的言论,再次激起了包括中国在内的受害国人民的愤怒。此前,上海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苏智良编著的《上海日军慰安所实录》于2007年6月7日出版。该书第一次公布了上海市当年日军149处慰安所旧址,披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历史。

苏智良教授在日本留学时偶然发现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两排日式木屋,中间是碎砖铺就的路,一个日本兵在女性管理者的陪同下,正准备进入“慰安妇”的房间。旁边的文字说明是:上海杨家宅慰安所,1938年1月建立,日本上海派遣军东兵站司令部管理。

在此之前,苏教授并不了解这个位于上海的慰安所。看到这张照片后,他走上中国慰安妇调查之路。“我首先从杨家宅慰安所查起。原来以为这个慰安所的地点在杨家宅,但经过照片比对及走访当时住户后我发现,这个慰安所建在东沈家宅。杨家宅慰安所是当时最出名的一家慰安所。通过调查我发现了一个更让我震惊的事实,位于今天东宝兴路125弄的‘大一沙龙'竟是世界上第一个日军慰安所,也是世界上存在时间最长的日军慰安所。”苏教授说。
根据知情者的回忆,东宝兴路125弄1号为二层西式砖木结构建筑。最初此处的日本“慰安妇”只有7人左右,由于这里地处北四川路(现四川北路)旁,为日本海军陆战队集中之地,所以海军陆战队员相约而来,生意十分兴隆。于是,经营者便又从日本国内招来20名少女,并逐渐吞并了后面的两幢中国人的住房(今125弄2号、3号),形成一个规模颇大的慰安所。

据知情人陆明昌等人回忆,大一沙龙和杨家宅慰安所的式样都是日本和式。有的慰安所有10个小房间,每个房间的面积约4个半榻榻米大小,约合7平方米;宽的建筑中间有走廊,两边是“慰安妇”的房间,有的房间有6个榻榻米。房间里面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房门上写着编号,并钉有插“慰安妇”名字的金属牌。木墙上开了一扇50厘米高、30厘米宽的木窗,窗上有6块玻璃,下面4块是磨砂玻璃,外边不能轻易窥探屋内的情况。为了让日军官兵感到安宁,慰安所里还设立神龛,让日本官兵和日本“慰安妇”参拜。
1931年11月,日本海军为了给在上海的海军陆战队提供性服务,在虹口选择一批日本妓院作为其海军的特别慰安所,其中就有“大一沙龙”。随后“大一沙龙”被定为“海军指定慰安所”而获得了扩张。这一情况也得到了日本外务省的一则档案的证实。到1932年,在上海开业的日海军慰安所共达17家。这些慰安所以日本海军官兵为客人。同年底,这17家慰安所有艺妓279人、“慰安妇”163人。


公安机关备案号:440403020002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