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玉霜-名人轶事
守业之道
小白玉霜认识到自己既要高擎白派的旗帜,又必须和白玉霜的唱腔有所区别。经过她自己认真细致的分析,发现了自己和白玉霜声音素质的异同,敢于肯定自己没有白玉霜嗓音宽亮,底气没有白玉霜足,但也不卑不亢,对于自身在“膛音”和发音厚实上挖掘潜力,发挥白玉霜咬字狠、字音准的长处,并使自己的演唱吐字清楚而又打远。但是她却不能像白玉霜那样放开喉咙唱,那会招致白玉霜吃“戏醋”。她必须悠着劲儿来,使暗劲,要以情感人,不亮嗓子。她尝试着提着气唱,既用丹田气,又不让声音完全打出去,而是让声音保持不炸不喊,又能送远,形成另一功劲儿。创立了自身的唱腔。碍于开山师祖,对于她来说,创新真是不易。也可以说她新的唱腔风格是在内外夹攻下逼出来的。
与新凤霞的姐妹情
小白玉霜与新凤霞,都是上个世纪40年代,在天津评剧舞台上升起的耀眼新星。
小白玉霜出道较早,1937年年仅15岁就在天津代替养母白玉霜挑班并开始走红,但她在同龄演员中却从不摆架子,一直关照着比她小七岁的后起之秀新凤霞。当时新凤霞家庭较为贫困,刚加入戏班时,虽然从师傅小五珠处学了不少戏,也显露出艺术天赋,但却无力购置行头(戏装)。而当时戏班是不为女演员准备行头的,完全得自备。为此新凤霞终日愁锁眉尖。小白玉霜就主动把自己的行头和头饰借给她用,有很长一段时间,新凤霞就是穿着小白玉霜的行头演戏,这在人情淡漠、“同行是冤家”的旧时代,有此义举也是颇为不易的。
小白玉霜对新凤霞不仅生活上关心,而且在艺术上也给予了很大帮助。1943年3月,新凤霞在河东天宝戏院首演白派代表剧目《潇湘夜雨》,小白玉霜与她并不在一个戏班,唯恐新凤霞演出不熟练,便专程从南市庆云戏院赶往河东给新凤霞把场,使新凤霞的演出获得了很大成功。此后,她们还多次一起参加全市性的主演大合作义务戏,小白玉霜总是为新凤霞配演二路旦角,以此来提携这位小妹妹,为她成名铺路。姊妹在共同的艺术生涯中休戚与共,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1957年,新凤霞的爱人吴祖光受到了错误处理,并被流放外地改造。新凤霞被迫搬到了单位去住,单位给她安排了一间阴冷的小屋。后来新凤霞因居室潮湿患了关节炎,当时新凤霞属于监管批判对象,谁也不敢接近她。小白玉霜发现新凤霞经常在院子里晒被子,便到她的居室看了看,既震惊又难过,便不顾众人非议,找到单位领导据理力争,终于给新凤霞调换了一处条件较好的住处。
1968年,小白玉霜因遭受“文革”政治风暴摧残而自杀身亡,新凤霞闻讯悲痛欲绝,但处于当时情况自身难保,未能给情谊笃厚的姐姐送葬,一直成为新凤霞的一块心病。
小白玉霜“卖字”
1952年,第二届中国人民赴朝慰问团赴朝鲜战地慰问,著名评剧演员小白玉霜参加了慰问团。跟评剧团的同志一起乘坐大卡车入朝,冒着美机的骚扰轰炸,到达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前线部队驻地。小白玉霜在志愿军中,不辞劳苦,冒着美机的轰炸、扫射,一会儿在山洞里为志愿军机关演出,一会儿又在山坡上给战士们演出,有时,还到伙房给炊事班十几个同志演出,甚至爬上高山哨所给防空值勤的两个战士清唱。指战员们都非常希望看到她的代表剧目《秦香莲》,因此,她有时一天早、中、晚连轴转演出两三场全本《秦香莲》。有一天她竟然演出4场。在第四场演出前,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演员们吃夜宵。这时小白玉霜的声带疲劳至极,几乎难以发声,怎么办?唱不出来,还要演,她也不愿意让别人代替,这是她一面用小茶壶喝着水,一面对后台管理说:“这场,咱们卖字儿吧!”“卖字儿”是怎么回事儿?小白玉霜见领导有点疑虑,笑着对大家解释:“卖字儿”是评剧界的行话,指的是演员的嗓子突然出现问题时,还照样演出,但在演唱时,不用拖腔,用吟诵的办法表现唱词,而琴师则采用特殊的伴奏手段,烘托演员的吟诵,观众听起来,仍然像演唱一般。啊!原来“卖字儿”是这么回事。小白玉霜还特意谈到了英年早逝的评剧名旦爱莲君的故事,她说爱莲君不但是著名的表演艺术家,还是个作曲家,有时还能即兴在演出中临时设计新腔新调,比如评剧迷非常喜爱的《八月中秋雁往南飞》这段唱,就是在一次演出中,爱莲君临上场之前来了灵感,对她的琴师说:“这场唱把调该一该,你注意兜着点。”琴师和爱莲君配合得珠联壁合,一炮打响,这段唱便流传下来......小白玉霜说,请领导放心,有琴师的巧妙配合,第四场《秦香莲》我一定能演好。上场之前,小白玉霜又用化妆笔在手心上写了“卖字”两个字,为了让声带休息,她没说话,把手上的字举给琴师和乐队同志看。大家心领神会地点头。果然第四场演出圆满成功,大家纷纷上前和演员们握手致谢,久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