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侃:荆其诚先生的最后几个小时
荆其诚先生的最后几个小时
2008年9月28日(农历戊子年八月二十九)
09:00 我站在北京师范大学英东学术会堂一楼门前迎候荆老师前来参加“张厚粲先生从教六十周年庆典暨‘心理学的传承与发展’学术研讨会”活动。
约09:02 张厚粲老师到达,亲手将一个文件袋交给我,并交待里面是她亲笔签名的书和画册,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给荆老师。
约09:10 荆老师的车子到达门口,我上前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接他下车,同车坐在后排的杨玉芳老师自行开门下车,三人一起登上4级台阶走入大堂。在门口守候的王遵俦说:“荆叔,我妈已经来了,在里面等您呢!”我们三人又登了3级台阶走到签到处签到,我给荆老师戴好贵宾的胸花后,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因为没有电梯,会场设在二楼),上了三个台阶后是一小平台,其间,荆老师对我说:“帽子放在袋子里就行,我扶着边上的扶手自己走上去。”我问:“您行吗?” 荆老师答:“行,慢慢上!”于是,荆老师扶着左边的楼梯扶手,我搀着他的右手,一起登上22级台阶,进入二楼的贵宾室沙发上坐下。典礼开始前,荆老师、张老师同台湾学者在门口合影后,进入会场坐下,然后他让我找杨玉芳老师拿一个装书的袋子,并将一本书亲手交给许燕老师。一路上,众人看到荆老师,纷纷握手问候、合影留念。
约09:30 庆典仪式正式开始,荆老师一直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
约10:40 庆典活动上半节结束,与会的200名来自国内外的专家学者,一起移步至楼下的京师广场合影留念。荆老师起身离座前告诉我:“袋子不拿,放在这,照完相还要回来。但我没有会议议程。”我说:“袋子是张老师为您特别而备的,议程是现场发的,可能漏了。”张老师的学生刘萍立即递了一本议程过来,荆老师致谢后,起身,我在左侧搀着他一起走,不停地有人同他握手问候。到楼梯口时,他右手扶梯,我搀着他的左手下楼。
我们俩走得比较慢,走到合影处时大部分贵宾已经就位,见荆老师来了,原已坐在钟秉林校长右边的张侃老师连忙起身,想让荆老师坐在钟校长身边,两人谦让后坐下合影。
合影结束后,我搀着荆老师一起走回英东学术会堂准备参加下一节的庆典活动。我们登上学术会堂门前右边的4级台阶,走向大门。进入大堂,再上4级台阶走到二楼的楼梯口,荆老师与来时一样,要扶着左边的扶手自己登上去,我还是搀着他的右手一起慢慢登。一路上,荆老师仍然是不停地与前来问候的专家学者们握手交谈、合影留念。上了9级台阶后有一小平台,我说:“荆老师,歇一会儿?”荆老师说:“不用了,上去先。”
约11:04 我继续搀着他右手上到二楼后走了五六步,荆老师突然停下脚步,左手伸向我,我马上伸出右手接着,同时,荆老师的身体往下沉,我使劲撑着他并呼救:“快来人帮忙,荆老师不舒服了,快点叫医生来。”周围的老师同学马上前来帮忙,将荆老师放在椅子上,抬进贵宾室,同时立刻通知北京市120和北师大校医院派人过来。
在贵宾室里,我看荆老师已经休克,于是用右手紧按他的人中,左手握着他的左手,荆老师慢慢哼了几声,想说什么但已经说不出话,眼睛看着我,我不断地重复说:“荆老师,我在这儿!”其间,人群中有人问哪位有救心的药,正好我因为心脏不好,随身带有日本产的“救心丸”,但可惜放到嘴边,荆老师已经咽不下去了。不久,北京120到达,医生、护士在现场对荆老师展开了紧急抢救工作,并将我们请出了贵宾室。随后心理所的领导、荆老师的亲人也到达现场。
2008年9月29日
注:荆先生突然故去,各方多有询问。学会近日收到广州市徐志坚同志的撰文,为大家提供了一些信息。徐志坚是专程来北京的。他27日特地到荆老师家拜访过,向荆老师请教问题。在28日他始终培伴了荆先生。
张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