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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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孝行天下 ]创建于2010年01月18日

王淦昌-以身许国

发布时间:2010-01-18 14:24:42      发布人: 孝行天下

    1960年底,王淦昌在杜布纳联合原子核研究所的任期满了,他就要回国了。一天,他特地来到莫斯科中国驻苏联大使馆,慎重地把一个存折当面交给大使,说:“请你收下,转交给祖国人民吧!”这是他在联合所工作4年,节衣缩食积存下来的,共有14万卢布(旧币,折合新币14000卢布)。他想,祖国和人民正在经受一场严峻的考验,克服暂时的经济困难。这笔钱虽然不算多,但这是一个科学工作者对祖国的一份心意。

    看了这个故事,读者可能会想,王淦昌是教授,工资高,一定有很多钱吧。他的学生曾经回忆过这样一段往事:在抗日战争时期,教师的薪水很低,王老师又在病中,生活艰苦,营养不足。有人私下议论:王老师是28岁当教授的,抗战前,应该拿高薪,那时候物价也比较低,发的是硬币银元,师母也善于节俭治家,估计会有积蓄,为什么生活这样艰苦呢?后来揭开了这个谜,大家才恍然大悟。

    原来,早在抗日战争爆发时,为了支援抗战,王老师和物理系仪器管理员任仲英一起,挨家挨户宣传抗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募捐废铜烂铁,给政府造抗日枪炮。而王老师是既出钱又出力,把他结婚时的金银首饰和家里积攒多年的银元都捐献了。王淦昌的爱国精神,深深地教育了他的学生。

    王淦昌的夫人是一位家庭妇女,子女又多,靠他一个人的收入,生活并不富裕。但是,他有一颗非常可贵的赤子之心。他热爱祖国,热爱人民。他常常以范仲淹的名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来自勉。总是想着国家,想着别人。他40年代的一个学生,在1957被错划为右派,下放农村劳动。在文化大革命中,因为编译《爱因斯坦文集》,有一段时间断了生活费的来源,王淦昌知道后,就给这个学生写信,要他安心做好《爱因斯坦文集》的编译工作,生活费由他负责。以后,他每月按时给这个学生寄30元生活费,直到他知道这个学生的生活费问题确实解决了,这才放心。在那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年代,这样做是要冒受批挨斗的危险的。

    1982年,因为发现反西格马负超子,他们荣获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王淦昌得了3000元奖金。他把这笔钱全部捐赠给原子能研究所职工子弟中学,作为奖学金。他说,他是想为娃娃们的父母减轻一点负担,使他们为原子能事业更好地工作。这也体现了老一代科学家对祖国未来的建设者,寄予极大的期望。

    1959年6月,赫鲁晓夫领导集团背信弃义,撕毁两国政府签订的关于苏联援助中国建设原子能工业的协定和合同,撤走专家,企图把中国原子能事业扼杀在摇篮里。党中央决定自力更生建设核工作。

    为了集中力量,突破原子弹技术难关,一批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从中国科学院和全国各有关部门,集中到了北京核武器研究所。

    1961年3月的一天,回国不久的王淦昌,精神抖擞,健步登上二机部大楼,在二楼的部长办公室里,刘杰、钱三强正在等着他哩。刘杰部长向他转达了党中央的决定,要求他3天之内到核武器研究所报到。这个决定对王淦昌来说,就是要他从熟悉的、并且已经取得重要成果的基础研究工作,改做他不熟悉的应用性工作。他脑子里一下就联想到40年代初期,国际上有一批物理学家,突然“失踪”了……他,没有多想,没有犹豫,随即愉快地表示:“以身许国。”

    汽车离开了二机部大楼。王淦昌陷入了沉思:“3天?”他想起了刚才刘杰同志向他转达的周总理的口信:这是政治任务。我们刚起步的国防尖端事业,需要尖端人才,需要第一流的科学家!我们的祖国,需要更加强大。是啊,自己一生所追求的、并且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不就是祖国的强盛吗?他深深地感到,党和国家对自己是多么信任,寄托着多大的期望啊!第二天,他就到核武器研究所上班了。从此,他隐姓埋名,默默地为这神圣的事业奋斗了16年。

    王淦昌负责物理实验方面的领导工作。开始,爆轰物理实验是在离北京不太远的长城脚下进行的。当时,核武器研究所没有试验场地,是借用解放军的靶场。王淦昌和郭永怀来到了靶场,走遍了靶场的每一个角落,和科技人员一起搅拌炸药,指导设计实验元件,指挥安装测试电缆、插雷管,直到最后参加实验。一阵阵“轰”、“轰”的爆破声,震撼着古老的长城,一年中,他们做了上千个实验元件的爆轰实验。到1962年底,基本上掌握了获得内爆的重要手段和实验技术。

    1963年春天,王淦昌带头离开北京,离开自己的家和亲人,到西北核武器研制基地去工作。那时候,基地刚刚开始建设,各方面条件都很差,又是在海拔3200米的青海高原,高寒缺氧,气压低,水烧不开,馒头蒸不熟,年轻人走路快了都喘气。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王淦昌仍坚持深入到车间、实验室和试验场地,去了解情况,指导工作,兴致勃勃地和同志们讨论问题,常常和大家一起工作到深夜。对每项技术,每个数据,每次实验的准备工作,他都一丝不苟,严格把关,保证了一次一次实验都获得成功。

    就在这一年中,王淦昌到广州开会,见到了陈毅副总理。陈毅副总理作了一个握紧拳头,然后猛地展开的手势,问王淦昌:“你那个东西什么时候响?”王淦昌满有信心地答道:“再过一年。”陈毅副总理高兴地说:“好,有了这个,我这个外交部长腰杆就更硬了。”

    1964年10月16日下午3时,茫茫戈壁滩上,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接着是轰轰轰的爆炸声……原子弹爆炸了!在观察所里的人们叫着,跳着,抱着,互相祝贺,王淦昌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后,过了两年8个月,1967年6月17日,中国第一颗氢弹又爆炸成功了,使中国成为世界上从原子弹到氢弹发展最快的国家(苏联用了4年,英国用了4年7个月,美国用了7年4个月,法国用了8年6个月)。这里面有王淦昌的心血,人们称他为核弹先驱。他说,这是成千上万科技人员、工人、干部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其中的一员。

    1969年,王淦昌被任命为核武器研究院副院长。在这期间,他又成功地领导了中国前三次地下核试验。

    对第一次地下核试验,上级明确要求,务必在国庆20周年前打响。并且要求保证成功,保证安全。当时,王淦昌已经年逾花甲,又是处在动乱时期,要担负这样重要的任务,要促生产,可真不容易啊!

    他亲自深入车间,和工人同志们谈心,到职工宿舍,耐心地做思想工作,科技人员和工人师傅的实干精神,支持着王淦昌满怀信心地去完成试验任务。

    王淦昌在严重缺氧的高原上,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工作,身体渐渐支持不住了。同志们要求他说:“王老,你歇歇,让我们去跑吧!”但是,有高度责任感的王老,仍坚持要亲自到科研生产第一线去。他说:“任务那么紧,项目那么多,有一项赶不上进度,就会影响试验。”后来。因为缺氧气喘,实在跑不动了,就在办公室接上氧气袋,坚持工作。

    由于时间紧,工程量大,地下坑道里的通风设施比较简陋,氡气浓度不断增长。王淦昌听到这个情况,很为在地下工作的科技人员的健康担心,立刻组织人员进一步监测,他分析原因,并且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是,仍有一些同志心里不安,几次找王淦昌反映。王淦昌面对现实,实事求是地向大家说明情况,并恳切地要求道:“希望大家发扬我院优良传统,加紧工作,缩短在洞内停留的时间。”最后,大家都提前完成了试验前的准备工作。而王淦昌一直坚持在洞内,和大家一起工作,直到最后才撤离现场。

    王淦昌领导同志们按期完成了国家试验任务。却因为他坚持科学态度,说了实话,被扣上“动摇军心”的帽子;又因为同志们提出“对在洞内工作的同志保健应有所改善”的要求,王淦昌答应向党委建议解决,又被当成搞“活命哲学”,怕苦怕死的典型。一顶顶帽子扣到他头上,他却泰然自若,用沉默予以抵制。开完批判会,一回到住地,他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1975年进行第二次地下核试验前,同志们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满有把握地向王淦昌和其他领导作了汇报。王淦昌作为现场技术负责人,坚持要进洞作一次最后的现场检查。当时,洞内回填工作已经进行,要进去比较困难,许多地方只能爬着进去,而且里面的光线很暗,大家一再说,可以保证工作的质量。他想到周总理的指示:“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还是爬进洞内,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察看,仔细询问他不放心的问题,直到把每一个实验装置的结尾工作都看完了,才满意地说:“我现在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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