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伟相识相恋后,我就惋惜自己根本不配吟诵唐诗《离思》,真的不配,我只不过是个很世俗的女子。
每次当我闭上眼睛独自品味诗的意境,便是一阵感慨----真不愧为名篇佳作也!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作者那忠贞不渝的爱情观是一种美,那德行操守与高雅不俗是一种美;诗虽然有那么点点凄凉和傲气,但也不失为一种美。然而,相隔多个世纪的今天,这种美却好象成了“愚痴”、“虚伪”的代名词而被人嗤之以鼻。世若愚痴者几何?悲哉乎?不悲也!
我欣赏诗的思想境界而想力效其行,可后来呢?当伟再三追问我冷落他的原因我说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时,他用审视外星人似的眼光瞪着我,几乎是在吼:“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应该是‘曾经沧海易为水’!你真不该投胎到20世纪60年代横跨两个世纪成长,倒是应该回到唐代做贞女烈妇,亏你还是科班出生!”在他轮番的轰炸中,我自认为固若金汤的情感堡垒于是开始摇摇欲坠了。直到最后被他彻底降伏做了他的‘预备’新娘。
在即将成为伟的‘正式’新娘前,
我必须听他解释“曾经沧海易为水”的意思。
伟这样说:“曾经观看过茫茫大海的人,更应该主动去看看、去感觉下那小小的细流,比一比,看一看各自的‘绝’与‘憾’、‘美’与‘丑’,从而丰富阅历,提高自我审美度,陶冶生活情趣,最终找寻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
我笑了,歪着脑瓜子甜甜的问:
“这么说来,应该‘除却巫山还是云’?”
“正是!”伟答。
“那么,也该取次花丛勤回顾,收将半缘全予君了?”我追问。
“正和我意!”伟笑着一把揽我入怀。
……
躺在伟的怀里,我自言自语说:天上的星儿千万颗,地上的妞儿比星多,傻孩子,想一想,为什么失眠只为他一个?”
伟不紧不慢地接了过去:地上的花儿千万朵,哪曾见素净清芬象白荷?世上的妞儿比星多,可是我谁也不爱,除了你一个。”

那晚,至少我和伟两人认为曾经沧海不再难为水了,可不敢让人盲目苟同,毕竟忠贞不二、永生不渝的爱情是人世间最美丽的爱情,也是最令人神往追寻的爱情。我们也是在渴望这种爱,只是不太赞同“因旧情的刻骨铭心而再无法接纳或爱上别的人”之想法与做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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