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优雅
几天前在报上看到关于“优雅”一词,让我想起四年前去香港旅游时,同团有位女子,从四平市来的,却有西湖柔美的气质。她身材匀称,穿浅米色上衣和豆绿色麻质短裤,长发染成微卷的栗色,还带着女儿。可惜我和儿子(这个女子的女儿照片)在到家时我的大外甥在翻看相机时都给删除了。
几日来,她衣着皆是豆绿色系,赏心悦目——“豆绿”是一种稀世牡丹的名字,牡丹四大名品之一,清爽雅致如古时女子头上的碧玉簪。
平时她话少,但很得体,一般她都和另一位带孩子的女伴进进出出,购物大手笔却毫不张扬。那些时尚大牌她拎上车,撂下便再也不摆弄它们。
一日她遇到点儿意外——她的行程被旅行社弄错,她和女伴本来要和我们一样从香港赶赴澳门,但香港旅行社却说没收到信息。眼看行程安排明日迪斯尼自由行后,后天一早就赴澳,女伴有些急了,立刻就打旅行社的电话,那时已是夜晚,电话无人接听。第二天香港旅行社说公司没弄错,她们的行程将在今天晚餐后结束。这意味着,带着两个孩子的她们,马上就得退酒店,而她们明明交了赴澳精品游的费用!
女伴急了,“豆绿”女子一边劝她一边自己打电话,她在行进的大巴内,以下午茶的语速兜了好大一圈,最终以香港旅行社承认工作有误结束。
她打电话时我就在想,遇到这种事,我绝对做不到她这般从容——有理时被无理打倒,尚能轻言慢语,那是功夫。这种时候,多数人多半会以“急了”时应有的表现打这通电话,比如拔高音调、比如气急败坏。虽然这对解决问题毫无意益。
行程完毕,大家各自散去。我回望了一下发现她除了加了一副太阳镜再无多余装束,但依然有四两拔千斤的迷人气质。
有关女性优雅的讨论时常见报,谈的多是新物质主义的外在,事实却是,当你过多借外力物时,优雅已渐行渐远。或许 我此后都不会再遇见那个从容不迫的女人,却能想见她在老去的路上会呈现怎样一种优雅之美。她花白的头发,亦是岁月的恩典,让我在几步之外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欣赏地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