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
大凡去过滇藏,青藏以及内蒙地区的游客,都会认识到一种高原地带特有的哺乳动物,它所生长的环境基本是平均海拔超过3000米的贫瘠缺氧地域,它的全身体毛浓密而修长,即使是零下30多度的低温严寒,它也能够顽强生存。这种动物就是牦牛。
牦牛,体壮力大,加上又有稳步行走在悬崖峭壁,沼泽泥潭的本领,当地人常将其当做运输工具。距今4000年前的殷周时期,古羌人逐步定居在川西南,开始将野生牦牛进行驯化,史书上,有关“旄牛山”,“旄牛河”,“旄牛羌”,“旄牛道”等地名,即是见证。
在香格里拉,西藏,内蒙等地的民族比赛场馆,外地游客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欣赏到牦牛赛,不过,这个比赛没有西班牙斗牛那样血腥、残酷。
去梅里雪山的路途,异常艰辛,嶙峋怪石,陡壁悬崖,有些地方甚至连马也爬不上去,于是,一些负重之活就交给了牦牛。运输的物资如果多,就得动用牦牛队。那天,离雨崩村还有两小时路程的时候,我遇到了一支牦牛队伍,前面是头牛带路,后门的牦牛队伍依次跟走,领头的牦牛有时看到峭壁太陡,也不得不收脚喘息,但,赶牛人的皮鞭便会狠狠地抽上去,原本畏怯的头牛,发出沉闷的低吼,没有选择地继续向前,有时候,牛蹄刚迈步,脚下的石块便飞速地滚落到万丈悬崖之下,那一幕让人看得很悲壮。
国人好吃,当然不会放过这牦牛,特别是有精明的商人大肆渲染“吃牦牛肉”,“喝牦牛骨头汤”,能够强筋健骨,驱寒壮阳,于是,无论走在青藏,西藏,内蒙的各个城镇,叫卖牦牛肉的不计其数。
以前,去云南,西藏,我也吃过几餐牦牛肉,但,我听说,杀牦牛的时候,为了不让血液流失,确保肉质品位,牦牛基本都是不用刀杀,而是用重物将其活活打死,其过程无比残忍。从那以后,我不再吃一口牦牛肉,
也不为亲戚朋友捎带任何牦牛产品回家。
在洋溏曲漂流,一位叫次林的藏族兄弟告诉我,洋溏曲一带低海拔饲养的牦牛不是正统的牦牛,两岸低头吃草的,样子和牦牛十分相似的牛,不是纯血统的牦牛,而是用牦牛和普通水牛杂交繁衍的品种,叫“偏牛”,和正宗的牦牛相比,它们已没有繁殖能力,但是,力气却仍然大,于是,还是可做耕种、运输工具使用,当然,绝大部分被当做高原牦牛肉贩卖。那些土生土长的藏族、纳西等族兄弟通常是很少会杀害自己心爱的牦牛去卖钱的。
这让我感到有些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