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母亲(二)
又逢母亲节,
我的母亲啊,
你可安好?
转眼,
您走了,
一年有余;
可脑里、心里,
总缠绕着您慈祥的声音、和蔼可亲的身影;
母亲啊!
我们好想您!
好多次,
梦中,
惊喜地看到
您醒了,
您是那样精神,
那样无微不至地呵护着我们的大家庭,
您起身打扫本来已很清洁的房子,
您不断地拿出水果零食分发给儿孙们,
您抢着去准备儿孙们最喜欢吃的饭菜,
您戴着老花眼镜,
陪小孙子一起读课文、一起做作业;
您悄悄地塞些钱给孙儿,
您说读书辛苦,自己买些好吃的;
您微笑看着儿孙们喜笑打闹,
您服务着、满足着。
母亲啊!
有您在的时候,
我们好幸福,好幸福啊!
儿在幸福的泪水中醒来,
忽感背心冰凉,
原来
您老人家已经驾鹤西游,
想想更是泪往肚吞。
母未生儿,人间那有儿,
有母之日,我才是有娘的儿啊。
母亲啊,
您有孟母三迁、陶母截发之德,
回想七八十年代,
是我们家最艰苦的时代,
也是您老人家最含辛茹苦的岁月,
全家八口,
只有您和父亲是劳动力,
在那物质极其缺乏的日子里,
您上要孝顺奶奶,
下要照顾五个子女,
既要想着每餐是否有东西下锅,
还要操劳着如何让锅成热锅。
还记得
您老多少次带着我和妹妹上山采茶,
路是那么远,
山是那样高;
有一次
我们大清早出去,
走到半路才发现,
原来还是大半夜,
误把月亮当太阳,
我们只好在新中小学的屋檐下再睡会儿。
还记得,
多少个中午,多少个黄昏,
别人休息,您又工作,
头顶烈日或披着雨露,
田基边,土埂下,
您老将多少茅草杂树割下,
方便了路人,家里也有了柴火。
还记得,
多少次家里开餐,
您老仅拿着一根红薯就出门,
说红薯营养好,吃后还不饿,
儿女们抢着吃后才知道
原来锅里饭不多;
您老就是这样谦让着,
逢年过节,有鱼、肉吃
可您老人家总说自己不喜欢吃肉,
不喜欢吃鱼,
茶泡饭加上萝卜酸菜还说味道蛮不错,
日复一日,
有一段您老都已营养不良,
神经衰弱。
还记得,
八二年联产承包刚开始,
我们家分得责任田五亩多,
春播农忙时,
恰逢父亲生病、哥迎高考要补课;
娘俩个,
站在好大好大的一丘水田里,
真是有愁也有乐;
一季稻要栽下三百多万兜,
我们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六的数过,
几岁的妹妹也就此学插禾;
为了赶季节,
我们要趁着星光扯好第二天的秧,
晚上加班劳作,
肚子更是饿,
您老悄悄从怀里拿出个化饼奖励我,
四目相对,
您老欣慰,
儿子暧心窝;
这一年,
我们家谷子收成八千斤,
吃饱问题终于得解脱。
还记得,
为改善生活环境,
您老带着我们扳红砖,
装砖窑,
在您老手里,
给我们家砌了三次房。
还记得,
您老支持鼓励子女读书,
也经受过别人不理解的冷嘲热讽,
说什么您崽在外面耍架子,
您老在家呷栗子(一种不能食用的小坚果),
但您老硬是凭着独到见识,
送出了二个读大学的儿子,
成了田家坳纪山的骄傲,
别人从不理解到佩服、到夸赞,
您老也仅仅只是谦虚微笑。
还记得,
九十年代后,
儿女相继长大,都有了工作,
您老足可只逗逗孙辈,
享受休闲的天伦之乐;
但孙辈们刚刚去上学,
您老是不声不响自创职业,
六十多岁,干起了做生意的新活;
邵东县城的大街小巷,
您老只怕都到访过,
一天赚得五元、十元、二十元,
您老都是乐呵呵,
逢年过节,
生日喜庆,
孙儿孙女,外孙外甥女,侄孙侄孙女,
人人都有奖励哦。
还记得,
2006年钰胜出生后,
因您老二儿家的特殊状况多,
您老是祖母兼任了全能保姆,
一岁、二岁、三岁……、九岁
小孙子的成长,
都是您老人家的一手一摸;
与此同时,
父亲年老体弱,
洗衣做饭,
看病熬药,
您老人家从来没出过错;
母亲啊,
其实近十几年来,子女的条件都不错,
请个家教保姆,
一点都不算过;
可您老总教育我们说:
海水挑不尽,
力气用后又能生。
您老就这样诠释着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
母亲啊,
往事堪嗟,
万种艰辛,
历历在目。
其情其景,
刻骨铭心。
母亲啊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然儿无华佗之能、董永之实,
深感有愧。
湘雅医院三进退,
却不拔母亲小病根;
居家背扶二十天,
那能还母亲万日情。
母亲啊,
您走时,
风雨交加,天地大悲,挥雨成泪;
母亲啊,
儿孙诚惶诚恐,合家齐聚,
虔诚祭奠,追思于灵前;
母亲啊,
您老至爱弥天,
故示祥瑞,
七天悼念,
无人不悲伤,无人受风寒;
母亲啊,
生离与死别,谁能得免?
儿子含泪跪送,
引百人扶柩,千人哭随;
愿母亲天堂含笑,
超然界外,羽化升仙。
但有来世,再为母子
争寸草春晖回报。
不孝儿 哀思于公元2016年5月8日,没有了母亲的母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