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禽先生远去了,化作他笔下的鸽子
忽然,我捏紧右拳,狠狠的击在左掌中,“拍”的一声,好空寂的旷野啊! 然而,在病了一样的天空飞著一群鸽子:是成单的或是成双的呢?
我用左手重重的握著逐渐松展开来的右拳,手指缓缓的在掌中舒展而又不能十分的伸直,只频频的转侧:啊,你这工作过而仍要工作的,杀戮过终也要被杀戮的,无辜的手,现在,你是多麼像一只受伤了的雀鸟,而在晕眩的天空中,有一群鸽子飞过:是成单的还是成双的呢?
现在,我用左手轻轻的爱抚著我抖颤的右手,而左手亦自抖颤著,就更其像在悲悯著她受了伤的伴侣的,啊,一只伤心的鸟。於是,我复用右手去轻轻爱抚著左手……在天空翱翔的说不定是鹰鹫。
在失血的天空中,一只雀鸟也没有,相互倚著而抖颤的,工作过仍要工作,杀戮过终也要被杀戮的,无辜的手啊。现在,我将你们高举,我是多麼想——如同放掉一对伤愈的雀鸟一样——将你们从我的双臂释放啊。
也许就是商禽先生那样的鸽子 那么伤心的离开了人世间。我不知道什么可以抚慰他的心,那些杀戮今天还在继续,那么多双无辜的手啊 一挥动却再也连不成翅膀了。
他们的翅膀更愿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护翼着子子孙孙的荣华富贵;
他们的翅膀也许更愿意去用心摆成一个个畸形的爱情
我没想到用左手爱抚我颤抖的右手,因为那么无力和苍白充斥在自己心头。你将我们高举 高举着
我们从你双臂中释放出一双双无力的翅膀。
当昨天知道您飞向远方,我也不得不左手重重的握着逐渐松展开的右手
再一击掌 又能惊动几只天空的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