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
永远的怀念
(2012年5月18日)
1980年5月26日,爸爸与我们永别了,但他的音容笑貌,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1912年5月爸爸出生在陕北偏远山区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里。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到了上学的年龄上不了学,扒在学堂的窗下听课,时间一长感动了先生,让他免费上了课。这个恩师他一直记在心里。他曾对我们说:旧社会太黑暗了,就是要把它搅个乱七八糟、砸个稀巴烂,建立一个人民当家作主、光明的新中国。所以1927年在大革命处于低潮的时候,爸爸毅然决然的参加了革命。
爸爸平时也经常给我们讲革命故事,他最为自豪的就是当年毛主席曾经接见过他,并给他发了一支枪。每当讲起这件事,他脸上兴奋的表情是无法形容的,内心的激情也是无以言表的。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和光荣。记得有一次三哥发表了点对毛主席的不满,只见爸爸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老人家生这么大的气呢!
爸爸对党是忠诚的。几十年来,一直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不为名不为利地为党工作着,但却遭到政治迫害和受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爸爸从青海省委书记处书记受迫害到锦西化工厂当副厂长,文革后在北京石化院任党委副书记,都是降职使用,和他的级别挂不上勾。记得他病重住院期间,医护人员叫他“谭部长”(人家是根据级别叫的),我还追着人家说:“我爸爸不是部长!”
一九七六年“四五”期间,上边让查谁去天安门广场给周总理送了花圈。爸爸想不通,就没好好查。最后实在逼得没办法了,为了尽可能保护本单位的革命群众,爸爸有意少报了一个花圈——这下,可捅了大篓子!部里的一位主要领导为这事儿,在干部大会上拍着桌子、指着爸爸破口大骂……为了顾全大局,爸爸强忍怒火,没有发作。但是,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痛,气得几天吃不下饭。历史事实最后证明,爸爸为保护群众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爸爸的党性很强。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向组织提任何个人要求。记得我当工农兵学员,从西北大学毕业前夕,爸爸来西安开会,很多熟人都对他说:“老谭,你在西安找找关系,再和上边说说,把元媛调回北京,或是留在西安,别让孩子回那穷山沟了!”可爸爸觉得这样做不符合一个共产党干部办事的原则。他问我:“你怎么想的?”我当时也是热血青年,便毫不犹豫地回答:“革命青年志在四方!”爸爸一听,高兴得连连说:“好,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于是,我就“哪来哪去”了。
爸爸对我们这样,但他对同志和战友的孩子却是千方百计地给予帮助。
他有一战友给他写信说家中多么困难、让他帮忙调孩子。于是,爸爸四处奔波、求人,愣是把战友的孩子从锦西调回了北京。
爸爸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凡是和他一起工作、生活过的人都把他当成良师益友和自己的亲人。爸爸曾有个警卫员,从西安跟到北京,又到青海一直舍不得离开。后来成了家有了孩子,每到节假日便带着全家来相聚,亲如一家。爸爸对秘书、保姆也都视如家人。至今,在我家工作过的阿姨几十年来还一直和我们联系,每当提起爸爸还是眼含热泪。
在我们这些孩子的眼中爸爸是慈父,他从来不打骂我们。对不是他亲生的傻二哥也是视如己出。傻二哥是妈妈带来的,脑子从小在延安中央托儿所被火烧坏,一直在家养着,不能学习和工作,生活也不能自理。我们有时还歧视他,可爸爸对他从没说过一句重话。
记得有一次爸爸曾指着我对别人说:“这几个孩子我最喜欢她了,因为她聪明……”其实,我知道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是女孩子听话,也表明他对我寄予很大的期望。爸爸,我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我一定继承和发扬您的革命精神、您的好品质好作风,在人生的路上好好走下去。您放心吧!
亲爱的爸爸,您永远活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