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树---怀念老孙
北方的冬季总是那么的漫长,寒冷。。。
可北方人就喜欢这四季分明的天气,冷,就冷个寒彻骨,热,就热个火朝天!
老孙,就是这样的人。字敲到这里,我反复斟酌,与老孙之称呼,可谓是一个情感演化的过程:最初的日子里,感受着老孙的快乐、质朴、幽默、风趣的性格,对待生活没有抱怨没有遇困境磨难畏缩颓废的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我始终尊称孙老师。他用他的个性和人格魅力影响了我那段人生,用他的渊博学识师范了一个兄长所能: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这两句话是老孙毕业的大学母校的校训,我记住了,也深深的敬重着老孙,我那段时间里回忆之中的他,就仿佛是雪域高原上的人们虔诚顶礼膜拜的神的化身,圣洁而又尊崇,只可敬仰不可亲近。。。等到慢慢的熟络了,老孙性格中那可爱的一面也展露无遗,那可爱的孩子气曾经还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本《特别关注》珍藏本里有一篇《天津人的孩子气》一文,我故意卖关子不给他看,急的老孙跟什么似的,我开玩笑说,那好,要看可以,那就换我以后叫你老孙才行!不想老孙哈哈大笑说:这个老师叫的我那个严肃劲儿都快成教父了!俺老孙早就感到别扭捏!改口好,改口好!你不说我都还准备向你提议案呢,这"老孙"叫着多“哏儿”!就这样,赶不及将杂志邮寄过去,在电脑上我一字一句把这篇文字给老孙敲了出来发过去了。。。如今内容记忆犹新,书本依然安然的安放在案头,可老孙却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想把这篇文字的部分再写出来,再回忆与老孙快乐开心的交流:---天津人有挥之不尽的热情,往往一点小事,就能激发他们满腔热情。当这热情无法释放时,剩余的热情就转化为天津人的另一个特点:喜欢热闹。--最爱热闹与火爆;--爱随大流怕落单;--一人有难众人帮;--死不认输爱面子。这个故事最终以老孙不服最后一条据理力争,旁征博引未果而暂时搁置争议告终。至此,我也大模大样的跟许多和他年龄相仿的朋友一起,大言不惭的叫着老孙一路前行。
在老孙并不太忙碌的日子里,我们一起挥洒文字,书写人生;彼此照应,互相交流。也有不开心的日子,老孙就仿佛是开心果儿,仿佛拥有让你抛弃郁闷,开启心灵之神力,而他,永远好像是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快乐老孙!在多数的日子里,多数的人似乎都忽略了老孙的喜怒哀乐愁,尽情的享受着他带来的开心快乐!走进老孙,就仿佛是走进了世外桃源,我相信但凡有和他有过接触的都会有同感。
岁月如梭,在或忙或松的日子里,和老孙或近或远的联系着,似乎也在某一个时段断了音讯,却没有阻挡内心始终牵挂着老孙。想念着老孙,这个血液里交融着海河水,灵魂里激荡着黄河浪的带着孩子气的老孙!这个让人走近了,了解了,就不想离开不想失去的人!他曾经说:
五十年风雨人生,二十年险恶官场,前六年商海遨游,后六年噩梦感伤。老孙再一次扪心自问,可曾虚度了年华,可曾暗淡了理想,可曾屈服了邪恶,可曾愧对了梓桑? 一番番思绪的过滤,老孙没有后悔,没有惆怅,没有空虚,没有彷徨,终生难改的笑容再一次回到了脸庞。男人嘛,就要听从祖国召唤,让咱为文,咱就之乎者也;让咱为武,咱就浴血疆场;让咱为官,咱就造福一方;让咱为民,咱就快快乐乐地走向大街,为妻儿老小、为至爱亲朋劳碌奔忙。这就是我理解的男儿。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需要时咱可以刀出鞘、剑上扬;不需要时咱就卷铺盖、回家乡。
老孙从19岁到山西插队,在山西上了大学,娶了山西媳妇,直到新世纪的来临。不夸张地说,俺是把青春和汗水都洒进了那片千沟万壑的黄土地。
决不是吹牛,不是老孙还有一定的定力,一般人不好接受这“昨嫌紫莽长,今嫌破袄寒”的悲凉
俺老孙一生中最为关键的五年过去了,迟到的公正终归还算是公正。
可是,那人为制造的一地鸡毛,已经没人再去打扫和清理。错了的,悄悄地说错了。对的呢?他们似乎已经遗忘了。
他曾经说:
老孙的耐心就在这里。老孙本来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知青,后来的一切,什么名誉呀、地位呀,都不是自己争来的,所以丢掉也不可惜。我在等待主宰我事业生命的人给我一个最后的说法。他们不给,我决不会主动去讨,老孙就是有这个耐心。
靠自己的劳动养家糊口有什么不好,靠朋友的友谊获得内心籍慰又是何等的享受,老孙知足了。想等俺老孙为了那区区五斗米,再去低眉顺眼地去说好话,那是绝然不可能的。
某年春节后,俺老孙回了一趟晋南,那么多人惊呼:六年不见,你这老孙却越来越年轻啦!俺心想,不是怎地?是不是都想看到一个佝偻着身躯,花白的头发,手里还拿着一根讨饭棍的老孙?哈哈,那是不可能地,完全不可能地!
这是怎样的一种胸襟,怎样的一种情怀!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历史不想去追究也无需再去考证,无论是曾经人生的不公平遭遇,还是仕途顺意之时的奋斗,老孙都为他人生的每个阶段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做了诠释,没有遗憾没有后悔,却因他的离开为我们留下了永久的遗憾和后悔。
忙碌以后的老孙就几乎难以有音讯了,逢年节短暂的祝福问候一直延续着,偶尔有什么事儿打个电话还是热情的招呼着,日子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慢慢的老孙顾不上写东西了,每天忙于公司的发展、规划,搞调研、跑项目,外出奔波学习取经。我曾经热切的鼓励老孙回到晋南工作,他的内心所思所想似乎曾经映射给我;那里才是他大展宏图的战场,如鱼得水的地方。当理想跟现实如此接近的交融在一起的时候,却让老孙倒在他为之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奉献了生命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在老孙离开五十天的今天,我才渐渐地把自己调整到可以面对现实上来,调整到可以平静的用平静的语气和老孙慢慢的再回忆以前的日子上来,调整到不再一味的悲伤后悔萎靡颓废把内心的话诉说给朋友们。。。
老孙,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走的如此决绝,如此完美的人!
曾经和他探讨过关于人生,关于生死。他是那么的坦然,似乎死对他来说是下个世纪的话题,他很乐观很健康,对于我这个整天哼哼叽叽这里疼那里痒的人来说,一度是他拿我话柄的机会。他曾经推荐我做八段锦,我也曾在他的感召下努力坚持了一段时间,他也曾神秘的推荐给我一个秘方,说是每天吃三十粒六味地黄丸。。。总之他的养生哲学似乎都是闹着玩儿,让你忍俊不禁。但是有一次是认真的: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世界,可以转世的话,我希望自己成为一颗庙前的松柏树,站看人生百年风雨阴晴;春秋冬夏四季常青,沧桑风雨屹立不屈,不再有人间悲欢离合的伤感。这次老孙沉默了会儿,他说:你错了,即使是一颗树,也有树的情感,树的情怀。它的内心世界,也许只有它仰望的蓝天才能知道,它扎根的大地才能释怀。。。我的眼角湿润了,我兀然间仿佛长大了似的读懂了认识几年的老孙:他就是一颗常青树,一颗不老的常青树!
---你是深深地懂得我的深意
===你却淡淡地没有一言半语
每天凝视着你着正装微笑的面容,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为坚持而等待,没有时间的始终。我凭着一个信念,在坚持等待着,等待着老孙的到来就像这段时间是一场梦。我执着的等到时间过了五十天,也就是老家的风俗说七七后魂灵终究有了安放,可你的魂灵究竟安放在了哪里?思想回到了你和病魔斗争的那段日子里。。。这会是我今生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我竟然一无所知!八月十五互致祝福,岁月静好;十一月份的某一天依然问候:我特别强调了要老孙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他回复说有我的祝福一切都好!却也特别嘱咐我照顾好自己,身体不好一定注意身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到2012年的12月31日晚上零点,我倏地想起了老孙:最好的人生是食甘寝安,最好的感情是远近相安,元旦快乐!这句祝福的话也许老孙再没有看到,如今永远的留在了我的手机上,他也永远不会看到了。。。在老孙走的那天,我远在南山南海,回忆那天的心情,双手合十与南海观音留影的情形,竟不知不觉送走了我割舍不下的老孙,生前都没有叫过一声大哥的老孙!却不知从此不只是天涯海角的相望,竟成了天上人间的相隔!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嬉笑顽皮都成了永久的回忆!
前几天,去了离家不远的地方爬山,早春寒意习习,山间松涛如海,因为一个冬季风刀霜剑的摧残,虽没有葱茏翠绿那样的娇艳,但是依然挺拔屹立,松树是笔直的,不论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下,仍然耸立地生长着。别的树以旁出虬干为美,它却以正直、朴素、坚强为美。要求于人的甚少,给予人的甚多,这就是松树的风格。笔直的干永远是那么挺立,看那山坡上的的左右柏,因为彼此的存在,所以枝叶常青;因为彼此的存在,所以永远保持不向世俗屈服的姿态。松树的本身就是一种有灵气的永恒,所以当我经过松树身旁时,我总会驻足,他让我想到了远方的老孙。。。松树无语,我也无言。想起了老孙,这就是老孙的真实写照!尤其是想到他那种崇高的像松树风格的时候,不由人不油然而生敬意。
北方的春季来了!老孙却再也看不到这满眼的春色!你把自己定格在了那个即将走向春天的季节!没有关系的,你把爱给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你爱的和爱你的人,他们都在思念着你,祝福着你,他们将带着你给予的爱继续走下去,勇敢的面对生活,面对人生!
绿树常青,春来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