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忠诚与奉献刻在雪域高原
把忠诚与奉献刻在雪域高原
追记陕西省第六批援藏干部、噶尔县县委书记张宇
2013-06-14 09:23 张军
核心提示： 2012年8月22日，陕西省第六批援藏干部、西藏自治区噶尔县委书记张宇因积劳成疾倒在工作岗位上，用他44岁的生命兑现了“以孔繁森为榜样，视噶尔为第二故乡”的铮铮誓言……
两个月走访调研2万公里
“能体现共产党人特质的延安精神、老西藏精神和孔繁森精神，将鼓舞我们年轻一代共产党人开拓进取，扎实工作，无私奉献，在实现西藏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的伟大事业中建功立业。”
2010年9月，42岁的张宇响应党的召唤，怀抱责任与使命，作别父母妻儿，与其他39名干部从满目翠绿的陕西出发，辗转4000公里，来到他曾向往的孔繁森工作过的地方——被称为“世界屋脊的屋脊”的阿里地区噶尔县担任县委书记。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苍茫的土地，连绵起伏的冈底斯雪山，还有那奔腾不息的狮泉河水……这里平均海拔4500米，最低气温零下40摄氏度，空气含氧量不足海平面的一半。这个与印度、尼泊尔接壤的“生命禁区”，考验着初来乍到的秦川汉子。夜深人静难以入睡，他给妻子打电话说：“呼吸困难，食欲不振，走路软绵绵的，上楼梯都要扶着墙，头痛欲裂，睡不着觉。”
到任第二天，他硬撑着召开县委常委会直到凌晨。他急于了解县情民情。
有人说，在阿里躺着都是一种奉献！看到同来的战友还未战斗便没了士气，张宇急切地说，藏族同胞瞅着咱们呢，我们只能像战士站直了往前冲。
三天后，天刚亮，他带头背着风干肉、矿泉水下乡调研。车在荒无人烟的戈壁奔驰一小时，这才看到放羊的牧民。张宇上气不接下气对随行说：“在这人烟稀少、条件恶劣的地方，还有人放羊。群众太苦了，我们要把他们当——亲——人。”
通往乡村的路只能步行，当地干部照顾张宇，走得很慢，可他还是大口喘气跟不上。藏族干部心疼地说，张书记，只要你来了，坐在车上不下来都行。可他每遇一户牧民，都要躬身进帐篷看看，用刚学的藏语热情打招呼。当天，他行程300公里，看望了两个村40多户牧民。
选择援藏就是选择艰苦、选择奉献。随后两个月，他跑了2万多公里，走遍全县各乡镇、村组，与近百名党员、干部以及藏族同胞话民情、谈家事、问发展。
离陕进藏时，张宇体重140斤，短短两个月，瘦了10斤。体重骤减的张宇，对西藏的了解日深，对藏族同胞的感情更浓了。
在一天天的紧张奔波调研中，张宇也在苦苦思索，逐步理出适合噶尔县情的发展思路。11月4日，他在噶尔县委七届四次全委（扩大）会上，提出“建设藏西中心城市、阿里经济强县、边境模范县”三大战略目标和具体实施方略，为噶尔发展明确了方向和路径。
“一定要在三年援藏的有限时间里，让噶尔各项事业发展取得明显进步！”为了兑现诺言，张宇提出一套“科学援藏、真情援藏、奉献援藏”的援藏理念。
海拔高，思想境界也高。“作为一名援藏干部，群众在我身上看到的是陕西干部的形象，看到的是中央派来的干部的形象，看到的是共产党的形象。我要加倍努力，勤奋工作，为党争光，为国分忧，为民造福。”张宇从政治的高度提出高要求。
每当张宇牵挂父母妻儿时，妻子马超一就在电话里说：“你为了理想，找到干事创业的平台，好男儿志在四方。家里你就放心，爸妈就交给我了”。暖心话让他对妻子充满感激。
“我们是带着陕西3700万父老乡亲的重托、带着党和国家的援藏使命来的，回去我们也必须带一份沉甸甸的成果。”张宇时刻警示自己使命在身。
“种草书记”染绿生命禁区
“‘科学援藏’就是用科学发展观指导工作，不走盲目发展的道路，用科学方法、用实事求是的态度干好援藏工作。”
在昆莎机场通往噶尔县的柏油路边，一眼望不到边的紫花苜蓿长得繁密而恣意，它们绽放在蓝天下，犹如绿宝石一样镶嵌在雪域之巅。
援藏以来，张宇与紫花苜蓿有了不解情缘，他像哺婴一般精心呵护，他因此被农牧民称为“种草书记”。
刚来时调研，张宇发现噶尔县农牧业发展面临最大问题是过分依赖天然草场。在噶尔，草就是一切，有了充足的草，牛羊才能育肥、牧民才能增收。然而，千百年来，牧民靠天养畜，逐草而生，每年要多次转场。
“噶尔县可利用的天然草场面积约有1200万亩，大部分是高寒草原和高寒草甸。理想载畜量是60亩养一头牲畜，县上牲畜实际存栏约为40万头，相当于30亩养一头牲畜，这就导致农牧业生产长期处于恶性循环状态。”驻藏干部、噶尔县农业局副局长韩俊文说，畜牧业发展缓慢，制约了加工业，畜牧产业链难以形成。
早在张宇之前，陕西第四批援藏干部从陕北带去紫花苜蓿在当地试种成活，打破了高海拔不能种植的理论禁区。每亩紫花苜蓿每年可产2500-3000公斤草，相当于100亩天然草场的产草量。
“这么好的牧草，在这儿怎么就推广不开呢?”
“放了一辈子牛羊的游牧群众，突然要从牧民转变成农民，他们吃不了这个苦，也不接受这样的转变。”有人道出其中原由。
“做农牧民工作，关键是示范引导。”张宇提出，推广种植苜蓿，要先从动员村干部带头种植做起，同时通过免费提供种子、化肥等进行适当补贴刺激。
果然，榜样的作用不可小觑，种子、化肥补贴的杠杆作用也充分发挥出来。
2011年，种植紫花苜蓿1500亩。而在这之前的6年里，全县推广紫花苜蓿不到2000亩。
昆莎乡噶尔新村三组村民米玛次仁，去年种植紫花苜蓿40亩，在满足自家两头奶牛用草需求后，还以每车600-700元的价格出售近10车紫花苜蓿，全年增收三四万元。米玛次仁高兴地说：“感谢陕西为我们派来了这么好的书记！”
米玛次仁的受益是无声的带动，原来不愿种植的人看了也都开始跟着种了。
张宇趁热打铁，深入乡、村召开现场会推广宣传。他见了牧民就说：“人工种草基地是国家给我们的项目，把它建好、管好，赚的钱都是你们自己的。”
今年4月，又一个紫花苜蓿的种植季。牧人已把苜蓿看成救命草，是高原脆弱生态的守护神，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种草行列。紫花苜蓿种植面积再次实现跨越式发展，新增种植面积2000亩，总量达到5450亩。此外，噶尔县人工种草面积更是从2010年的不足8000亩迅速增加至23000亩，在这高寒缺氧的荒原，到处呈现一片片绿色的希望。
“今后我们每年要扩大1万亩，3年后达到5万亩，农牧民人均7亩左右。”张宇对紫花苜蓿种植有大规划。
张宇干事有激情，有点子，更有紧迫感：“我们来援藏，不能当过客，更不是来‘镀金’。一定要只争朝夕，把先进的发展理念带过来，切实让这里发生看得见、摸得着的变化。”
“援藏资金一定要投到具有引导性、示范性、基础性的领域。”
“噶尔的发展不仅需要‘输血’，更需要‘造血’，只有县域经济强了，才能增加就业，增加税收，增强噶尔发展的后劲。”
“农牧业是噶尔发展的基础，工业和第三产业则是噶尔经济实现突破的引擎。”
“工业的空白正是噶尔发展的潜力所在。我们要走出一条可持续发展的路子，既要搞好工业化和城镇化，又要为百姓留一片蓝天。”
……
在噶尔县委大院，张宇的办公室简陋寒酸，墙面开裂、墙皮脱落，上厕所必须下到院内的公厕。就是在这间不足20平方米的房间内，所有陈设都与噶尔发生着联系：墙上悬挂着《噶尔县农牧产业化示范园效果图》《噶尔县土地资源利用现状图》《西藏阿里地区狮泉河镇总体规划》《加木度假胜地》等各种图例。他的内心装满了噶尔的发展。
2011年底，噶尔县领导班子提出“世界第三极特色农牧产品综合产业园区”的发展规划，集中发展牦牛肉加工、牛羊皮革加工和规模化商砼等环保、高效项目等。
“（园区）不要局限在300亩；城市现有规划区未建成区全为产业园区；远期城市总规修编，要把城区拓展到东西南北四山跟（前）去，都应以产业园区载体出现。”在《狮泉河生态产业园区建设规划书》上，张宇这样批示。他心中有更大设想。
在噶尔，完成与内地同样的工作量，要付出数倍的心血与汗水。每实施一个重大项目，从规划设计到建成投产的每一个环节，张宇逐一参与并提意见；他不辞辛劳地往返于阿里与拉萨、陕西之间，请专家、跑项目、要资金，动辄辗转几千公里；他冒着酷暑严寒，反复到一线督促检查。他说：“要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认认真真办好噶尔的每一件事。”
在缺氧的高原，人们习惯慢节奏工作，张宇却是不断加速度，以透支生命强力推动，也获得相应回报：2011年，噶尔县完成生产总值1.43亿元，同比增长18%；县级财政收入完成2158万元，同比增长61%；农牧民人均纯收入达到4500元，同比增长23%；固定资产投资1.5亿元，同比增长50%……
“打造西藏最干净城市”
“我从没把自己当援藏干部，既然来到这里，我就是噶尔人，我就要为噶尔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初到噶尔，街道上随风飞舞的垃圾和随处可见的人畜粪便，让在宝鸡金台区被称为“创卫区长”的张宇实在难以忍受。
“要让噶尔旧貌换新颜。”张宇横下一条心。一场打造“西藏最干净的城市”、推进城市园林化建设的战役打响。
张宇“嫁接”“移植”宝鸡经验，请宝鸡市园林环卫专家来噶尔出谋划策，城市垃圾箱、活动板房式垃圾收集站、水旱两用公厕的选址、设计、建设工作迅速展开。
张宇发动驻地单位综合治理，绿化美化庭院。仅仅50天，拆除了乱占乱建的棚户区，揭掉了长期影响市容市貌的“疤痕”。成立市容监察队，增加城市管理执法人员、环卫工人，制定一系列规章制度，使县城保洁由过去的“一天一扫”变成“一天三扫，全天保洁”。
一度，在噶尔的大街小巷，群众常常在上、下班前后看到张书记的身影，他在街上巡查督察，捡拾垃圾，一发现问题，就喊来城市管理监察大队队长扎西次仁现场处理，这样的事有20多次。
如今，走进噶尔县城，大街小巷干净整洁，高原起风时常见的沙尘也了无踪影。干部群众讲文明、讲卫生渐成风气。老百姓高兴地说：“张书记来了，狮泉河变漂亮了！”
“城市洁净了，必须用绿化美化来保持。”张宇干工作追求完美，他自我加压，步步加码，又跟着实施“大水大绿”工程。
一天，张宇看见在县城正搞绿化的王磊说：“王工，你赶紧给我种树么。”“好我的书记，你不知在这样的地上种树有多难？”“你种嘛，把树种活了，我奖励你1万元。”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督促。
那阵子为种树，张宇干脆在工地搭帐篷，坐镇指挥。“我就不信，我们美丽的阿里只能有蓝天、白云、雪山和黄色的荒漠戈壁，我还要让它披上象征生命的绿装。”
县城十里景观大道种树因换土工程量大难以实现，张宇和技术人员蹲在戈壁滩上搞实验，最终确定用地膜覆盖技术提高栽树成活率。为赶季节，他连熬四个通宵修改方案，从渠道规划、树苗和草种选用、播植密度到化肥使用一一把关。
当年，投入资金240万元，对狮泉河重点路段和单位院落绿化美化，植树造林3000亩，补植补栽1700亩；今年，投入资金276万元，购置树苗58000株、紫花苜蓿种子1.5吨，在狮泉河镇南入口、219国道两侧8公里路段建设景观大道。
“这里每棵草、每棵树都凝结着张书记的心血。”群众说。有天晚上11点多了，张宇放心不下，又跑到现场，用手刨开树坑看土层够不够，水浇透没有。
过去年年栽树难见活，而现在的景观大道近30万株树木成活率达90%以上，创下了阿里的奇迹。新栽树木绿树成荫，成了一道防风的屏障和绿色的风景，噶尔的城市品位在温馨、婀娜多姿的绿植中渐渐提升。
“天下没有比阿里更壮美的地方。”这是张宇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这么好的资源一定要发展旅游业。他又在谋划拉长发展链条。
很快，一个以“心中的阿里，阿里的中心——西藏噶尔”为主题，以狮泉河镇旅游综合接待为中心，以高原温泉、藏乡风情、宗教朝觐等为特色的“信仰之旅、神秘之旅、心灵之旅”的旅游规划制定出台并实施。
如今，一个以那木如温泉、加木村河流草地为中心的民风民俗牧家乐景区、以门士乡扎达布日寺为中心的藏传佛教和高原自然风光旅游景区、以扎西岗乡典角村为中心的边境观光购物旅游景区的藏西旅游集散中心已初现雏形。2011年实现旅游收入78万元。
“缺氧不缺精神，吃苦不降标准。”凭着格桑花般的不屈与执著，张宇催开牧民心田文明之花。噶尔干净了，绿色增多了，游客吸引来了，投资商奔来了。人民日报记者为此采写报道：《噶尔县：一座绿色城市在崛起》。
“建设边境模范城市”
“领导干部要自觉增强政治意识、责任意识、边境意识、敌情意识、反分裂意识、发展意识、稳定意识、团结意识、廉洁意识，处处以党的事业为先，以国家利益为重。”
2011年端午节前一天。太阳刚刚升起，一辆满载猪肉、白菜、烟酒等物品的车辆从噶尔县委大院驶出，朝着扎西岗边防连疾驰。熟悉的人知道，县委书记张宇又去看望慰问边防战士了。
“只要下乡检查调研，张书记都去看望慰问边防官兵并检查边防安全。”噶尔县县长索朗次仁说。
“让党旗国旗高高飘扬在雪域高原！”祖国利益在他心中重千钧。2010年9月15日，张宇在笔记中写道：“身为边境县的县委书记，首先要考虑边防安全，保卫祖国的领土完整。”
“坚决不能从实际控制线后退半步，关键时候，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有困难，给县上说。”官兵们至今还记着他当时铁骨铮铮的话语。
一次在去边境路上，张宇看着外面突然哦了一声：“怎么搞的，县界牌子插的不对呀！”汽车开出不远，GPS定位系统果然提示：“您已进入西藏自治区日土县。”车上一行人为书记对辖区的熟悉程度佩服不已。
“要把噶尔建设成边境模范城市。”张宇定下目标，并为此带头身体力行。扎西岗乡典角边境示范村的建设，见证着张宇为“建设边境模范城市”所付出的心血和汗水。
典角新村距县城近百公里，是边境线上一道靓丽风景：中国国旗在蓝天白云下飘扬，22栋白墙红檐的藏式二层楼房错落有致排列在边境河畔，在荒山秃岭中格外耀眼。
以前，这里的群众住土坯房。张宇与援藏干部经过实地考察后提出，把典角村建设成为彰显社会主义优越性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典范，树立良好的国门形象。
2011年7月，陕、藏共同投资1600多万元，为22户免费建起了现代化的楼房，村委会办公楼、村民活动广场、路灯、篮球场、绿化带等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同时，为解决村民的长远生计问题，还规划建设了养殖区和人工种草区、蔬菜大棚区等功能区。
扎西旺杰的新居有100平方米，三室两厅，有线电视、自来水通到家里，室内已装饰一新，与他低矮昏暗的老房子比是天壤之别。“雅咕嘟（藏语：太好了），张书记让我们住上新家，他是我们藏族人的亲人。”扎西旺杰激动地说。
典角村被作为“样板”在自治区推广。上任以来，张宇在噶尔大力实施“安居工程”，争取援藏资金建设了527套新房，帮助2000多名农牧民离开帐篷住进新居。
爱民有真感情，为民有真举措，惠民有真实效，这就是张宇的“真情援藏”。2011年初，噶尔县遭受强降雪袭击，农牧民生命财产面临巨大损失，获知消息后，正在内地休假的张宇立即带领援藏干部提前返回。
那几天，漫天飞雪，气温降至零下20度，每看望一户农牧民，大家气喘嘘嘘，前胸透凉到后背，张宇回来后在军分区输液三天才恢复过来。
张宇常说：“权力有限，责任无限；时间有限，目标无限。”在打造“边境模范城市”的系统工程中，他全方位谋划，全身心投入，勇创一流。他整顿干部作风，加快工作节奏，使全县党员干部的精神面貌和作风发生明显变化；他主导督促县委宣传部开办了《噶尔报》和电视台，在全县开展“为党旗国旗添光彩争光辉”活动……
当地干部称，张书记是用生命在工作。2011年，张宇先后被评为西藏自治区“民族团结先进个人”和“双拥模范先进个人”，噶尔县获得阿里地区县级领导班子综合目标管理责任制第一名、社会管理综合治理工作第一名、2010—2011年度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先进单位……
把生命奉献给雪域高原
“我把噶尔当故乡、把噶尔人民当亲人，朴朴实实做儿女，认认真真做工作。”
“……藏族和汉族是一个妈妈的女儿，我们的妈妈叫中国。”在去年中秋节，张宇唱这首《一个妈妈的女儿》藏歌，赢得阵阵喝彩。噶尔的群众说：“张书记和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王胜利有次路过张宇的卧室，听见张宇在哼唱藏歌。他纳闷地敲门进去：“张书记，你学过藏语？”
来噶尔后，张宇痴迷地听藏语、学藏语。“与藏族干部群众用藏语交谈会拉近彼此的距离，不会有陌生感。”
与藏族县长索朗次仁的关系，张宇理解为“同志加兄弟”。他在2010年9月17日的工作笔记中，用“同是党员”“同事”“公仆”来阐述为何是“同志”，用“汉藏两个民族的兄弟”“生活中互相关心的兄弟”“工作中互相帮助的兄弟”“社会主义大家庭的阶级兄弟”来诠释“兄弟”的含义。
噶尔县的干部群众说：“书记和县长是好搭档！”两人在“政治上信任，工作上支持，生活上关心，感情上真心交流，学习上互帮提高”。
在张宇心中，噶尔是他的第二故乡。每年回宝鸡休年假，他总是走得最晚、来得最早。
作为长子、长孙，张宇尽忠不能尽孝。今年过年休假一回宝鸡，他就守在医院侍奉父亲。腊月里父亲去世，他内疚自责得痛哭。但“头七”没过，他就要返回阿里。临行前，他怀抱父亲遗像说：“爸，您活着的时候没能到西藏，现在就让儿子带您去。您每天看着我工作，我要让噶尔农牧民的日子越过越好。”
县委的干部说：“他就是一个把痛苦埋在心里的人，工作是他最大动力。”那一阵，张宇每天早晚都要在父亲遗像前伫足片刻。他臂缠黑纱、面容沉静、拼命工作的刚毅形象，深深印在噶尔干部群众的脑海。
不能为父母尽孝，张宇却时刻牵挂着他视为亲人的藏族同胞。
一天晚上，有牧区群众来宿舍要见书记，被工作人员挡住。张宇很生气：“从牧区来的群众，那么远能找到这里，一定有难处。农牧民就是我们的亲人，亲人来了怎能挡在门外？”
张宇每次下乡都装些钱，遇到生活特别困难的农牧民，他都会送上一份心意。两年来，他送出多少，没人说得清。
张宇对群众慷慨大方，自己却常常吃一碗馄饨就很满足。
“张书记爱来我这吃馄饨，时常早上一碗，晚上加班到十一二点，还会再来吃一碗。我总是等他到深夜，如今再也等不来了……”实惠馄饨店老板唐胜群哽咽着说。
张宇忘我工作，妻子常打电话叫他注意身体，他总说：“放心吧！我什么药都吃着呢。我要好好地活在世上，噶尔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干。”
直到2012年8月22日，张宇把生命献给了他为之奋斗的噶尔。在去世前10天，他日紧一日拖着病体超负荷地与时间赛跑。
当日上午，他飞回噶尔。下午，听取全区牧区人工种草现场会筹备工作的汇报。之后，又听取县委综合楼项目建设的汇报。下午7时，接待阿里军分区领导。当晚就人工种草现场会和县委综合楼进展又列出多条应注意问题。
13至16日，筹备现场会，听取典角村项目汇报，研究重点项目落实及竣工安排，调研高效设施农业，检查国道沿线环境治理、城区卫生，前往驻军单位慰问……
17日到23日是西藏传统的雪顿节，全体干部放假。张宇一大早先把现场会的程序过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参会。
18、19日，挨个慰问藏族干部，专门去一位藏族副县长家，祝贺她女儿考上北京一所大学。
20日上午，慰问驻军。下午安排部署“创先争优强基础、惠民生”活动。
22日上午9时许，同事叫张宇吃早饭，发现宿舍房门敞开，他扑倒在宿舍门口，一副奋力向前、欲出门奔忙的姿态永远定格在这里。
“他是累死的，累死的啊！”妻子马超一哭诉。
典角村支书嘎玛次仁望着一排排新盖的两层楼房老泪纵横：“我以前想都没想过能住进新房，现在我们马上要搬了，张书记却走了。”
噶尔新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顿珠次仁站在一望无际的紫花苜蓿田边哽咽：“今年村民仅基地分红每人拿到5000元，可这好消息已无法告诉张书记了。”
张宇生前最大的梦想，是到2015年和2020年，噶尔县人均生产总值、财政收入、农牧民人均纯收入主要经济指标分别迈入地区和自治区前列，实现经济强县目标。他为此向组织提出援藏期满继续留任的请求。如今，他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去了，但他描绘的宏图，已深深植根在2万噶尔人民和援藏干部的心中，植根在每一个曾与他共同奋斗、也必将继承他遗志的党员干部肩上。
血染的雪域高原，渗透着这位陕西援藏干部的忠诚与奉献；他的英灵，是藏族干部群众守望的精神家园。感动与悲痛将凝聚起无穷的力量……
公安机关备案号：440403020002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