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莹投笔从戎
谢冰莹在民族危难之际,毅然投笔从戎,任战地服务团团长,在枪林弹雨中穿行,后与胡兰畦女士一道被授予少将军衔。1943年,父亲听说冰莹回来了,欣喜异常,想去见她,但担心此时的冰莹已不是龙潭塾馆里的“凤宝姐姐”了,她瞧得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吗?我父亲和一些同学步行前往,一到光明山,就发现有些异样,人们熙熙攘攘,坪里挤满了人,经打听才知道,是冰莹在演说,因为听的人多,只能远远地站着看,机会终于来了,在蓝田大中书局管账的姨父告诉父亲说:“冰莹此次回来,学界开大会欢迎她,并向她索要作品,她就匆匆编了本集子叫《冰莹近作自选集》,以谢朋友同学,这本集子由蓝田书局承印,明天冰莹要来结账,你来罢!”第二天清晨,父亲早早地起床,来到书局。等了许久,过了正午,冰莹来了,我父亲忙着站了起来,像闰土见到鲁迅一样,想喊他,却没有喊,不知道称呼什么好。她向姨父问了好后,对我父亲笑着点了点头,样子很诚恳。显然,她已记不得面前的中年农夫是谁了。父亲终于鼓足了勇气叫了声“凤宝姐姐,我是嗣宋,您还记得么”?冰莹“啊”了一
谢冰莹声,眼睛里发出熠熠的光,丢了蒲扇,离了坐凳,走上前来,用双手握住父亲的手,不住地说:“嗣宋你好,我记得,怎么记不得呢?你祖父号羽邻,我父亲号石邻,羽邻是同治生员,石邻是光绪举人,两人都以教书终其一生。”此次见面,冰莹很少谈及自己的事,父亲问她,她总是说:“我是个女兵,在外面当报人,教学生。”但对我父亲的境况却很关心,问“几个孩子?每年收毛谷多少担?做红茶还是做青茶?茶叶卖得起价吗?石板窑还在挖么?”(石板窑是我外祖办的煤矿)临别时,特地送我父亲一本《冰莹近作自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