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今天是你走的第4天,以后我们就渐行渐远了,是吗?人死灯灭,就这么快吗?丫头,你的名字,是不是只是你在这个人间的一个印记了?你所在的天堂是不是真的祥和安详,你习惯了吗?会不会害怕?
一樽清水,一段故事,一份情,埋了,葬了,葬去逝者的喜怒哀乐,也葬去生者的伤心难过。如今坐在电脑前我不知道该做点啥,这几天感觉心都碾碎了,仰起头,掩去夺眶而出的泪。你说过,我们还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如常的奔波生意,如常的给顾客们陪着笑脸,如常的照顾父母。伤心……压在心底!痛……也藏着!
你的紫妍姐来了,又走了。她想送你最后一程,却没有如愿,也很伤心。过了这些天还是不能接受你的离开。你群里的那些朋友的话题老是你,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只是沉默,只是伤心……那些平时有印象没印象的人都试着问我,谈论你,时时提醒我,你已经走了……
丫头,那天那个陌生的号码,你堂弟那句惊天的话,打断我所有的思绪,突然感到时光断裂,无助地听到内心破裂的呻吟,拿着手机,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我不懂我该干嘛?该怎么做,怎么想?谁来告诉我?为什么老天这样的不公平,为什么要带走年轻善良的你?你知道吗?心里的这份潮湿,冰冻整个世界。站在大街上泪水决堤而出,不理会别人的眼光,任自己呜咽……
认识多久啦,我没有算过,只记得当年初见你时,那张笑容纯真的小面庞,羊角辫上的蝴蝶结和漂亮的红裙子,精灵般的笑脸让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撒下了我们青春的欢声笑语。
丫头,你还记得吗?那时你,我,琳,宁我们四个经常头挨头,肩靠肩的挤在一张床上谈女孩家的心事,多少悄悄话儿从彼此的心尖流出,温润年少的心田。
你说,要做这世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那时你的脸上有着最动人的神采。
你还说,要一辈子做粉蒸肉给我吃。
你还说,要看着我娶媳妇抱孙子的。
丫头,你还记得吗?那年桃花漫开的时候,我们携手并肩走在乡间的田埂上。你说,喜欢桃花。你说,以后每年都陪我看桃花,等我老了,走不动了,你背着我去看。
举头间,抬手隙,都是我们平日里的絮絮叨叨,你咋就忘了呢?你咋就说话不算数了啊?十几年来的情谊,忽然终止,我不懂我咋了,我不懂咋办?
去年冬天,你告诉我,感冒了,老咳嗽,反复吊针都不见好。我让你去大一点的医院检查一下,你调皮一笑,说我大惊小怪,说没事儿,你壮得跟牛似的,这小小的感冒怎么能奈何得了你,让我别担心。
今年四月,你告诉我,你的病刚确诊出来了,是癌症。那时的你,依然明眸浅笑,笑颜如花。我不能想象这对你有多残酷。不能想象,你如花的年龄,是怎样承受了这份于生命极至的炼狱之痛。苍天无眼!前段时间我一有空,就往你那里跑,但是你怕耽搁我的生意,怕我爸妈不理解,因为,我们这里的人忌讳这个,太忌讳这个,忌讳“少壮而去”之人。所以,你让我没事的时候最好不去。好强自傲的你,朋友看你来时,你依然浅言软语,笑得没心没肺,无一颓色,可当朋友前脚一走时,你就会关起房门,躲进房间里悄悄的流泪。
8月19日那天,你让杨斌打电话给我说,你想我们了,让我回去吃饭。一帮朋友去吃完饭,又吵着去唱歌,那天你一身柔软极致的浅蓝色连衣裙,把你映衬得宛如一朵青莲花素雅绝美,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那份淡雅,淡静如雪的美让人怜惜。虽然很虚弱,大多时候都是靠姨的身上,不过精神还好。你点唱了一首孙悦的《感谢你》,听得让人落泪。那时我还自我安慰,现在科学如此发达,丫头只要你挺住,说不准过两年人类的科技就战胜癌症,就会有救了。
可是,那天你的堂弟告诉我:你已于昨晚午夜走了,天亮后,就送往火葬场。让我如果方便就去送你一程。接到电话,我觉得天都变了。那天,你的两个姨死命的搀扶着你的妈妈,她哭得撕心裂肺,挣扎着去追已经远去的你……
丫头,你走前请求,将你的葬于长江。你就这么孤单的走了,我深知你亲人的心,你于此如花之龄而去,山城的忌讳,你的亲人不忍惊扰任何一个亲戚朋友为你送行。丫头,走好,走好。天堂里不会再有病痛,不会再有情感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