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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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天堂天使 ]创建于2009年12月24日

教马列主义的将军——郭奇

发布时间:2009-12-26 09:37:23      发布人: 天堂天使
林伯野    中华魂杂志
       我的老领导郭奇将军逝世已经有32年了,我还是经常想起他。最近,我又一次久久地注视着那张毛泽东和他握手的照片,觉得我有责任写点东西纪念他。我年轻时曾在郭奇的领导下工作10多年,郭奇将军的光辉事迹,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优秀品质,应该让后人去发扬光大。   
 
        他毕生学习、宣传和捍卫马列主义    郭奇将军是河南范县人,生于1910年,1972年12月20日病逝于北京。在他62年的生涯中,有45年从事的都是学习、宣传和捍卫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工作。1927年,17岁的郭奇考人了北平大学法商学院读书。18岁,参加了在该校活动的马列主义学习团,特别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其后又参加了社会科学研究班和反帝大同盟。1935年由段君毅同志介绍加人了中国共产党。他积极参加了1935年底爆发的“一二·九”运动。后来,他征得党组织的意,奔赴延安。    
        1937年7月郭奇到达延安。毛泽东得知郭奇是中共北平地下党员,是“一二·九”学生运动的积极分子,又是研究哲学的,就特地去找住在延安配匕旅社的郭奇谈话。郭奇汇报了当时在北平的几位理论家的情况。毛主席问:“李达怎么样?”郭奇说:“李达教授是忠于马列主义的理论家,是积极支持学生革命运动的。”毛泽东很有兴趣地和他谈到深夜才离开。    
到延安后,郭奇在抗日军政大学学习了将近半年。他认真学习了毛泽东在抗大二期讲授的《辨证唯物论》,加深了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1937年底,他被留在抗大从事教育工作。先是任教育干事,不久任教员、高级科马列主义主任教员。郭奇善于理论联系实际,语言生动,学员都很爱听他讲课。由于教学成绩突出,在抗大10周年纪念时,他被评为模范教育工作者。1945年8月,由于抗日战争结束了,在太岳的抗大分校改为晋冀鲁豫军政大学。滕代远任校长,郭奇为政治部副主任,分工抓政治教育工作。我于1946年3月到军大学习,初次见到了留着大胡子的郭奇,初次听到他关于时事政策的生动报告。一打听,郭主任才35岁。这么高的干部,这么年轻,我和其他学员对他特别钦佩。       
        1947年7月,我在晋冀鲁豫军政大学毕业后被留校从事政治教育工作。1948年石家庄解放后,我们搬到石家庄与晋察冀军政干校合并,组成华北军政大学。叶剑英任校长,肖克任副校长,郭奇被任命为教育部副部长兼政治教育部部长,我在政教部当政治教员。当时政教部下面有一个社会科学教研室,史唯是主任,教员有20来个。这以后我和郭奇有了更多的接触。    
1950年冬,郭奇参加了中央委托刘伯承同志筹建南京军事学院的工作。他带了孙耕夫和我等8个干部到了南京。不久,南京军事学院正式成立了。刘伯承任校长兼政治委员,郭奇被选为院党委委员,任社会经济科学教授会主任。1951年林浩调到军事学院后,成立了政教部。林浩是部长,郭奇任副部长。此后增设了中共党史、苏共党史、哲学、政治经济学等教研室,教员多达100多人。郭奇是这支强大的政治理论教员队伍的创建者和培育者。当社会经济科学教研室分建成四个较小的教研室时,组织上想让郭奇当哲学教研室主任,问他愿不愿意干。郭奇笑着说:“我是个共产党员,从人党那一天起,就宣誓要服从组织分配了。”1955年,我军首次实行军衔制时,郭奇被授予少将军衔。    
         1957年下半年,郭奇调往在北京刚成立的高等军事学院,任社会科学教研室主任和政治部副主任。临行前我到他家送别。他语重心长地说:“在革命征途上是会有曲折的,要经得起组织的审查和考验。有些人在与敌人的战斗中很勇敢,但是,当组织上要审查和考验时就想不通,要有这种精神准备。”我牢记在心。这些话,对我在后来的“文化大革命”中受到无端冲击仍能正确对待,起了很大作用。他在高等军事学院又工作了15年,直到去世,所抓的仍然是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工作,较好地落实了毛泽东关于高级干部要读30本书的指示。    
       郭奇对讲授马列主义十分认真。他对马、恩、列、斯、毛的著作反复学习,深刻领会,又善于联系实际,深人浅出,使人听得津津有味。许世友将军在抗大听了郭奇讲的课后反映道:“有些很深奥的理论,郭教员一讲就活了,学员一听就明白了。”抗大的大队长苏振华将军也赞扬郭胡子的哲学讲得好。叶剑英校长曾对华北军政大学的干部们说:“在教学上,都像郭奇那样细致认真就好了!”       
毛泽东1937年在延安找郭奇谈过话。时隔19年,到1956年1月,他到南京军事学院视察工作时,刘伯承元帅介绍说:“他是郭奇,教哲学的”。毛泽东马上记起来了,握住郭奇的手笑着说:“教哲学的厉害呀!谁也不如你厉害!”       
        1971年,郭奇住进解放军总医院。徐向前元帅听说郭奇病重,亲自到医院看望他。徐帅到床前握着郭奇的手说:“像你这样的人,不是多而是太少了。”郭奇去世,徐帅又来向遗体告别。当时梁唐同志扶着徐帅说:“你这样大年纪啦,还来呀?”徐帅说:“我能不来么,郭奇同志可是我军教授马列主义的代表啊!”    
1991年11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肖克、段君毅、孙耕夫和梁唐合写的纪念郭奇的文章,标题是《教马列主义的将军》。对这个光荣称号,郭奇是当之无愧的。      

他的突出优点     
  
        郭奇将军的优点很多,使我感受最深的是以下几点:        
        平易近人,放手使用年轻干部。郭奇资历深,职务高,学问大,可是,他一点官架子也没有。我和杨涛等参加工作时,才20来岁。郭奇一有空就主动到我们的办公室或宿舍去。他面带微笑,随便聊天,让我们感到无拘无束,非常亲切。那时我是单身汉,晚上喜欢到办公室看书,郭主任有时悄悄进来,又怕惊动我,就站在门边。我发现后赶快站起来打招呼。他知道我看的是马克思的《资本论》后,非常高兴,顺便用他对惯本嘟的理解来启发我。南京军事学院刚成立时,学员的班次很多,可是政治理论教员只有7个人。怎么办?郭奇相信我们,把重担子压给我们。不但派团级教员去讲课,而且把像我这样资历浅的营级小干部也派去讲课。记得当分配我去给高级系一班讲历史唯物论时,因为那个班学员多是<杨勇那样的兵团级干部,我担心完不成任务。郭奇鼓励我说:“学员打仗比你高明,但在读哲学方面,你比他们用的时间多。你一定能讲好的。”就这样,使我逐渐成长起来了。       
        处事稳妥,信任和爱护同志。1948年,华北军大和全军一样,开展了三查三整运动,查阶级、查思想、查斗志,以改进各方面的工作。有个经常给郭奇理发的小战士毕银孩,见别人都检查出不少缺点错误,自己竟编出一件骇人听闻的坏思想,说他有一次在给郭奇刮胡子时忽然想用剃头刀割郭奇的脖子,因为胆小,未敢割。这一下引起了保卫部的高度重视,严厉审问毕银孩。郭奇知道后劝保卫部的人不必问了,他说:“毕银孩是贫农的儿子,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事后证明,事后证明的确是瞎编的。      
在上世纪50年代初,我和杨涛、李立等都在郭奇领导下工作。那时,每逢什么运动,都会有人来审查我们这些从国民党统治区到解放区的青年人的来历,总有人怀疑我们是不是国民党特务机关派来的坏人。郭奇曾对杨涛说:“我对来调查的人说,这些青年到解放区近10年来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们是自己人。不相信他们,还相信谁呢?”郭奇以他的真知灼见,保护了我们。而与我们经历相同的其他朋友,由于在不同的单位工作,领导上的确曾三番五次地审查他们的来路问题。     
        1955年,在全国错误地开展了反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活动。在华北军大工作的朋友段星灿,由于看过一本吕荧做报上点名定为胡风反革命集团的一员)著的诗集《火的云霞》,被隔离审查,吓得其女朋友也和他吹了。那本书是我的,我离开华北军大时题了字署了名送给段星灿作纪念。于是,就有材料转到南京军事学院。如果我当时不是在郭奇领导的单位,恐怕也会被隔离审查了。由于郭奇政策水平高,处事稳健,在我说明那本书的确是我送的,我和胡风除了读过他办的《七月》杂志外,并无来往之后,就平安无事地过了这一关。       
        理论根底深,能坚持真理,不随风倒。由于郭奇对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学得认真,理解深刻,又善于从实际出发,灵活运用,所以,在许多重大问题上,他能够坚持真理,决不随风倒,和那些不懂马列,却自封为马列主义者的人相比,真如鹤立鸡群,令人高山仰止,心向往之。谨举几例来说明:     
        其一,关于使用曾在蒋介石军队干过后来被我军解放或起义过来的军官问题。南京军事学院建院初期,因为我军绝大多数军事干部出身贫苦,文化低,难于马上胜任教员工作,所以,刘伯承元帅起用了一批原为蒋军高级军官的人,如郭汝瑰、赵云飞等。这些人很感激院领导对他们的信任,认真学习和传授毛泽东军事著作和我军选编的教材,对培养我军人才起过不小作用。但也有人反对,说这是让被我们打败过的人来教打胜他们的人。郭奇引用列宁的著作来支持刘帅的做法。他说:“十月革命成功后,列宁曾利用被解放了的沙俄军官,还曾让他们当指挥官,领兵打仗。至干从旧社会来的知识分子、工程技术人员,只要是拥护苏维埃政权,列宁更是要用。”郭奇的解释使一部分学员克服了抵触情绪。刘帅对郭奇十分满意。       
        其二,关于反对官僚主义问题。1951年底和1952年,全国开展了三反、五反运动。南京军事学院也不例外。当院党委开会讨论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时,有的人急于求成,提出要在3个月内肃清官僚主义,并要求写人院党委即将下发的文件中。刘伯承院长问郭奇在这个问题上怎么看。郭奇说:“不要这样写,因为办不到。同官僚主义作斗争是个长期任务。”他引用列宁的话,说明在一个小生产还占优势、人民群众文化不高,文盲还多的国家里,官僚主义是会不断产生的。刘院长和与会其他同志很佩服郭奇高深的理论水平。     
        其三,关于矛盾的斗争性是绝对的、同一性是相对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列宁和毛泽东的哲学著作中本来已讲得很清楚了。但是,在1964年开始的院校整风中,高等军事学院有一些心术不正、喜欢借整别人向上爬的人,却挖空心思把郭奇往陷坑里引。当时已有人说郭奇是Xx反党集团的重要成员,多次开会批斗。会上有人质问郭奇:“称讲过党内的团结是相对的,斗争是绝对的,是不是?”郭奇说:“我讲过。因为矛盾的同一性是相对的,而斗争性是绝对的,这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一条真理。”“党中央的团结也是相对的么?”“当然也是。”那个对辩证法一窍不通的风派人物得意极了,把桌子一拍,大声喊道:“称这是分裂党中央的反党言论,你知罪么?”郭奇平静地说:“不是我有罪,是你对辩证法所讲的相对绝对缺乏正确的理解。所谓团结是相对的,是说团结是有条件的。所谓斗争是绝对的,是说斗争是永远存在、无条件的。许多党员由于经历不同,水平有差别,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理解,不可能天生就是一致的,要经过说服、教育,批评和自我批评,才能达到一致,实现团结。所以,党内团结是有条件的,相对的。我没有讲错。”批判会竟成了郭奇又一次宣传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讲台。     
        其四,关于毛泽东思想是不是马克思主义的顶峰问题。在“文化大革命”中,林彪为了篡党夺权,大肆吹捧毛泽东,说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的顶峰。一时间,许多风派人物,也鹦鹉学舌般大吹起顶峰论来。郭奇以其对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深刻理解和坚持真理的大无畏精神,挺身而出,不赞成这个提法。他说:“马克思主义是科学,而科学会在实践中向前发展,是无止境的。如果说毛泽东思想已是马克思主义的顶峰,那它以后还有没有发展呢?”郭奇这见解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现在这已是众人的共识了。可是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却给郭奇带来了更大的灾难。     l   
  
        他的不幸遭遇警示后人必须认真学习、坚持马列主义     
  
        郭奇将军的确是个好人。很多熟悉他的朋友都认为郭奇不论在理论修养方面,在对培养我军高级干部的贡献方面,在人品、处世方面,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都是我们的楷模。可惜这样的好人,在“文化大革命”中的遭遇,却十分悲惨。他敢于不赞成林彪的“顶峰论”,当然会成为“文化大革命”中的批斗对象。当时的流行做法是新账老账一起算。他以前讲过的什么党内团结是相对的,斗争是绝对的等等,又被提出来无限上纲。面对着造反派的胡说八道,郭奇还可以忍耐。可是,他夫人高丽莎的被迫害致死,这对他的打击太重了。郭奇的身体本来很好。但是在长期被批斗的环境中,他的失眠加重了,后来又得了胃癌,由于在当时条件下得不到及时、有力的检查和治疗,将军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一个终生传播马列主义真理,在各方面都可为人师表的老将军,竟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啊!关于“文化大革命”这场历史悲剧发生的原因、产生的危害、应该吸取的教训,《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已经作了深刻总结。联系郭奇将军的不幸遭遇,需要指出和警醒的是,这种悲剧之所以发生,不是因为全党真正懂得并坚持马列主义的人多了,而是因为像郭奇这样的人太少了。如果当时党的领导集体的绝大多数能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能坚持群众路线和民主集中制,这样的悲剧就不至于发生。可见,不学习马列主义会犯重大错误;学习了,不坚持,说的是一套,做的另是一套,也会犯重大错误。让郭奇这样的认真学习马列,忠诚实践马列,勇敢捍卫马列的人多一些,更多一些吧!这是使我们的党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保证,是使我们的国家长治久安、永不变质的根本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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