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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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四海为家 ]创建于2011年07月03日

父爱如山(何玉忠)

发布时间:2011-09-02 14:51:07      发布人: 四海为家

   说句实在的,写了二十年的书,从来就没有写过父亲一次,好像离父亲很近,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没有什么可以写的。所以,无论是搅尽脑汁的找灵感,还是因感而发的下笔如神。父亲始终离我很远。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朦朦胧胧的觉得父亲很高大,尤其是穿一身路服更是萧洒:整齐的袖口扎着三条黄色的飘带,大沿帽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身后是牛皮包,包外绑着一黄一绿二面旗,闪光的信号灯明晃晃耀人眼眶。匆匆的脚步落地有声,虎虎生威。
  父亲是五七年支边去的东北,那时的他正值丰华正茂。从搬道叉开始,作过站务员,行李员,直到值班员,车站站长。在两根铁轨上摸爬滚打四十年。可以说父亲是铁路发展的参与者和见证人。刚入路的时候,父亲就随铁3师北上,住账蓬,吃白菜土豆,当时恶劣的环境可想而知了。后来有了我们三兄弟,父亲才结束飘泊,安家扎寨。所谓的家就是临时的泥土房,统一的黄色,学校是铁路子弟小学,条件相对好一点。我们三兄弟有二个书包,都是跨包。一个是破烂不堪的,上面绣着“为人民服务”。由于洗的次数多了,早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另一个是全新的,是父亲被评为“先进工作者”的奖品。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奖”字。
  我是七岁那年被送到学校的,学校是一栋砖瓦房,全校有六个不同年段的班级,老师有二十多人。几乎每个教室都很大,房梁也高,上面有鸟窝,夏天偶尔也有蛇光顾。有一年的秋天,我隔着玻璃看到二条狗拼命的撕咬一只狼,当时没觉得害怕,相反,觉得很好玩。一过九月就进入了三九天,冬天事就多了,教室正中央支一个大铁炉子,铁炉子是用旧油桶改造的,上面连着炉桶子一直伸到窗外。最冷的几天,我们都把炉子烧得通红,有时连炉桶子都是红的,最后几排座位是不坐人的,上面堆满木材,准备随时往炉子里填。坐在炉子附近的常常是满头大汗,而坐在两边的却是裹着棉衣,牙齿还是不听停的打架。所以教室就是个小世界,四季分明。
  我个子挺高,所以总是挨冻那一伙的,头痛脑热是家常便饭。学校附近没有医院,要去十公里外的镇上,于是,在黑漆漆的夜里,父亲背着我,一手握着信号灯,一手拎一条齐眉段棒,踏着没膝盖的积雪,一步一步艰难的拔涉。我就静静的趴在父亲的背上,两手死死搂住父亲的脖子,随着父亲的身体一晃一晃的,不知不觉我就进入了梦乡......
  我的学习成绩还不错,主要是我的班主任许老师就住在我家前院,我很怕她告我的黑状,因此就特别用功。当时家庭作业不多,基本上是回家就没事作了,于是就淘气。好在我是兄弟三个,年纪都差二岁,所以就没有挨过谁的欺负,相反我们道是长欺负别人。每每有人告发,我们就一溜的靠在火墙边反醒。最后总是二弟认错,所以她挨父亲打的次数最多。可他仍然是不知悔改,还一犯再犯。母亲是一点办法也没没有,她总是拉着二弟的手发呆,因为二弟双手的纹是横生的,没有一丝的弯。
  家里只有一张桌子,是饭桌也是学习桌,由于电力匮乏,家家都是15瓦的白炙灯,光照严重不足。一但我们学习,父亲的餐具就摆在灶台上。那时我就有一个想法:等我有了钱一定买几张大桌子......
  铁路的工作是没有星期六和节假日,我见到父亲的时候也不是很多,最长的一次是半个月都没见到过一次,终于有一次我下了决心等父亲下班,可是到了子时父亲还是没回来,后来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光大亮的时候我醒了,可父亲还是走了,我于是就寻找纸条。这是老规矩了,父亲不管下班多晚都要出几道数学题给我们,我们作好后放到枕头边,一大早就去翻,上面一定留有父亲的笔迹。
  父亲在我童年的时候脾气一直很好。总是笑眯眯的。我很乖巧基本就挨过打。二弟就不行了,他天生的犟,凡事都要搞清楚,稀里糊涂可不中,一次学校组织小学生在学校自建的大棚里摘豆角,要求每个学生带一个小筐,我家没有,母亲去邻居借也没借到。这下二弟可不干了,整整哭了半天,下午父亲下班听说后好话说了一大锣,还是没用,父亲火了,狠狠的踢二弟。二弟更是不哭了,还歪着小脖讲道理。气得父亲拉着他的衣服到了学校。老师出面才得以平息。当时我一句话不敢说,直看见父亲的嘴唇不停的颤抖,脸色铁青。
  最快乐的是春节,不但有新衣服穿,还有鞭炮,有父亲亲手作的小菊花灯。
  最不喜欢的是家里来客人,因为一来客人,我们就没了学习的桌子,还不能按时吃饭,一定要等到客人酒足饭饱后我们才能上桌,而此时菜也冷了,饭也凉了。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原则问题不让步,小来小去的从不放在心上。
  我们最快乐的跟父亲去挑水,父亲很有力,一条扁担两桶水,还要用双手勾住二个孩子。走起路来还感觉轻飘飘的。我一溜小跑的跟在后面,还上气不接下气的。
  在后来,父亲调去了路局调度所,从此,我们一家五口人分散在四个不同的城市。在后来,我们兄弟三人都有了工作,长家立业。父亲这时对我们的要求更严格了,总说我们的不对,为此,我们兄弟三人颇为不解,还是母亲无意到出了原委:他就是装呗,在家里说你们一无是处,在外面那可竟能吹------我那仨小子没让我操心,上大学的上大学,上中专上中专,就连我这个铁饭碗,也没人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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