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不在
总感觉你还在,而你已不在。
刚进一中,和你分到一个班。高一和你接触的很少,也不是很熟,见了面会打个招呼,偶尔也会寒暄两句,开个玩笑,比起朋友是差了点,但绝不再陌生。艺术周期间,你演的那个报幕小姐惊艳全场,从此,习惯来了有你的日子。在我的潜意识里,你阳光、幽默、不拘小节。高二寒假补课期间,在班主任的强行要求下,我怀有敌意极不情愿来到你旁边,做了你同桌。从那刻起,我总觉得你这痞痞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我发现你还不错。
你告诉我,你有一个慈祥的爸爸,是一个严谨的学者,很正直,很爱你,人特好。
你告诉我,你妈妈很爱唠叨,你总嫌她烦,你不好恼她,你只得敷衍她。
你告诉我,你有一个长得和我一样胖乎乎的姐姐,傻傻的,但很可爱,让人不忍去伤害。
那次,成绩一落千丈,心里郁闷得很。你说,神马都是浮云,还告诉我要往前看,不能out。我很鄙视你,骂你是个不思进取 、不学无术的笨蛋。可你却坏坏的笑着说,自在。后来,才知道,那次你的成绩也一落万丈。
那次,也不知怎么了,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干,我只好趴在桌子上。无奈那懒散的阳光愈让我困倦,你贴心的拉上了窗帘,还说,看把我同桌都晒蔫了。当时,感觉很暖很暖。
那次,一不小心迟到了,还让班主任碰了正着,挨了一顿批,在教室外冻了一个早自习。闷闷不乐的我回到教室,气不打一处来,你跟我开玩笑,百般讨好我,我却向你摔书,踢凳子,骂你是个只知幸灾乐祸的大坏蛋。你没说什么。
那次,我吃瓜子被卡住了,憋得我喘不上气来,面红耳赤,你一边骂我傻一边递给我水 ,还使劲拍我的背,试图让我好受点。我不领情,说你乘机打我,你说我长不大。没事了,你还催我去校医室看看,说害怕明天没同桌。
你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棉袄,我评价还不错,你让我也买一件同款粉色的,和你穿情侣装。
你脾胃不好,拿了一盒宝和丸,非要让我和你一起吃,说同桌就应该这样,共苦。
你拿来你姐的许多笔记本,无意间我翻出了一个,写着她的时间安排、复习计划,还有一些自我勉励的名言警句,我很想仔细看看,你就开始卖乖,说那是你的专有特权。
每次领报纸,你总要第二张,问你为什么,你说做题的时候不用翻着找。那时我就觉得我遇到了“天才,懒到这份也不容易。
上课走神,却被老师提问,什么也不知道的我急得团团转,而你却将答案写在了稿纸上给我递过来。你知道吗,每次老师示意让我坐下,我都有一种感激的抱着你哭的冲动。大家笑你是个好军师,你也只是笑笑。
我说我要好好学英语,将来到美国安家,中国阴霾太多,你骂我不爱国,还说女生都一个熊样。
我说我憧憬戴一个紫丁香似的钻戒,你鄙夷的骂我,你们女生都太俗,喜欢高富帅,没品。我说那是你羡慕、嫉妒、恨,你什么也没有。你不屑的“哼”一声,扬长而去。
一次我拿来一支带有吊坠的卡通中性笔,你取下吊坠当钻戒戴。我说那是我妹的,你就问她长的怎么样,我说挺漂亮的,你非要看照片,还说要做我妹夫。
你总让我把你的校服放到桌框里,即使桌框空着我也不干,你骂我小气,还委屈地说亏你对我这么好。
我一直很崇拜你姐,在我的死缠烂打和步步紧逼下,你答应给我你姐的QQ号,还要带我去见你姐。
听他们说你篮球打得很好,每次打球赛都会赢来许多女生的连连尖叫,我都还没来得及看。
很喜欢看你的笑脸,无邪得一尘不染。
后来因为你迟到了太多次,班主任把你发配到了边疆,我们不再是同桌。说实话,你走的时候,心里挺难受的。
那次你从我旁边走过,被我故意伸出的脚绊倒了,事后,你告诉我你脚崴了,还让我负责。我蛮横的说关我什么事,结果大家笑倒一大片。
上次你看到我15分的生物试卷,骂了我一句SB。哎,我也没说什么,谁让你是生物科代表呢。
星期二下午体育课上,你还拿我的乒乓球拍打球,晚自习刚下,就出了这样的事。
我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大家说要去看你,我还说害怕看你受伤的样子,还天真的问你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可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再有。
数学老师说你不在了,突然间,我呆了。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放映,一切都还有你的气息,一切都还存有你的温度,一切都还那么清晰,一切都仿佛还在眼前,但此时此刻,在高二14班没有了你杜凡的身影。回头望着你空荡荡的座位,我泪如雨下。记得你说过,我笑起来很天真,我不想哭,我想让你记着我傻傻的笑一路走好,可我做不到。
总以为这样乏味的生活早已是我迷失了方向、麻痹了自我,不会知道什么是痛,当得知你已不在的消息时,我明显感觉到我的心在颤抖、在哭泣,它真的很痛。才习惯了有你不久,又要去习惯没有了你。恍然间,才发现自己错过了那么多和你好好相处的日子。我们才是高二,我们还没来得及尝尝高三的苦水,你就背弃了我们的誓言,让你的梦想独自伤悲。
发呆时会想起你,妹妹说,我做梦都叫你的名字,看来你真在我心里扎根了,拔掉会很疼吧!
以前,很害怕黑夜,害怕看鬼片,害怕听鬼故事,而如今,我不会再害怕,我相信你会成为天使,伸开你天使的翅膀,带着牵挂着你的人们一起飞翔,超越苦海。
我不想追究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想追究太多的是非对错,我只知道这个血淋淋的事实:你不在了。我只想好好怀念你,只想让你没有任何负担的走。
我的乒乓球拍上还有你未释的温度,而你已冰冷;我的稿纸上还有你稚嫩的笔迹,而你已拿不起笔;我的脑海里还有你无邪的笑脸,而你已不再微笑。总感觉你还在,而你已不在。相遇匆匆,离别凄凄,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在去往天堂的路上,带上我绵绵的牵挂,一路走好。
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同桌!
总感觉你还在,而你真的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