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圆梦在黄昏，该书作者耗时7年，倾注了大量的情感和心血，终于在自己66岁生日前夕，用“心”完成了这部长达53万字的人物传记—《于国于民敢问心》。为赵寿山将军写书，写只能由他自己来写的书，是作者蕴藏心中大半辈子的梦想和夙愿，如今天随人愿，梦想成真，他余生无憾了。今年（2012）是赵寿山将军诞辰118周年，该书已由天马出版有限公司出版发行，和广大读者见面。

谨以此书

封面书名为赵寿山将军手书        献给于国于民敢问心的赵寿山将军和抗战时期的三十 军；

                                 献给仍然热爱着这支部队的父老乡亲们；

献给为了国家民族利益而血洒疆场、捐躯报国、客死他乡的所有国、共抗战英烈及其家人。

（作者邮箱：zhao.wuyuan@sohu.com； qq:1300453654）

 

“抗战时期的三十八军”简介

国民革命军第三十八军成立于1932年，原隶属于杨虎城的第十七路军。“抗战时期的三十八军”则是专指抗日战争中由赵寿山将军任军长(1938—1944)时期的三十八军，是由1936年西安事变前后的第五十一旅（旅长赵寿山）、到1937年卢沟桥事变前后的第十七师（师长赵寿山）、最后到1938年的第三十八军逐步发展壮大而来。

 “抗战时期的三十八军”先后参加了1937年河北保定会战，山西娘子关会战，太原保卫战，1938年晋东南高平抗战（同八路军一起），晋西南中条山抗战（两年半），1941年郑州广武抗战（两年零七个月），金戈铁马，驰骋疆场，战功卓著；该军还利用战斗间隙时间，在驻地周边地区赈济灾民，收容孤儿，修建学校，军民关系亲如一家，先后被誉为“中条山的铁柱子”“日军的盲肠炎”“铁的三十八军”“岳家军”“七路半”“活菩萨”等。1945—1946年，“抗战时期的三十八军”在老军长赵寿山部署下陆续起义回归，成为西北民主联军第三十八军，隶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晋冀鲁豫野战军（二野）。全国解放以后，该军大部分官兵转业到石油系统工作。

“抗战时期的三十八军”是国民党军队中唯一一支“丹心素裹”式的革命爱国部队，中国共产党在该军中建有“中共三十八军地下工作委员会”，直接和中共中央保持电台联系，因此又被称为“穿国民党衣、吃国民党饭的八路军”。毛泽东对这支部队给予高度赞扬，他说这个时期的“三十八军名义上是国民党编制，实际上该部的地下党组织是按照党的路线、方针、任务去建设部队的。”

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1984）第三十一号文件明确指出：凡符合有关规定和条件，“抗战时期的三十八军”（包括原第五十一旅和第十七师）广大指战员，均按照参加革命工作时间计算和对待。

 

赵寿山将军简介

赵寿山，原名生龄，字杜亭（户县别称），陕西省户县定舟村人。生于公元1894年12月17日（农历甲午年十一（冬）月二十一日 生肖：马）。幼时家境贫寒，十三岁丧父，慈母节衣缩食供他读书。1910年考入陆军小学，立志要“掮洋枪打洋鬼子”。1914年毕业于陕西陆军测量学校，1918年参加靖国军，1920年到冯玉祥部任军事教官。1924年到杨虎城部，历任军事教官、排、营、团、旅长，1930年后任陆军第五十一旅少将旅长兼汉中绥靖司令。

1936年10月，因不满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共政策，向杨虎城递交抗日救国意见书,建议“必要时把蒋介石抓起来”。西安事变期间，先后担任十七路军城内军事行动总指挥、省会公安局长和渭北警备司令，从此参加革命。1937年初，任陆军第十七师师长，与彭德怀、贺龙、任弼时等红军将领朝夕往返，并且第一次表示要加入共产党。后因入党环节出现问题，未能如愿。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7月8日即在庐山向蒋介石请缨抗战。7月27日率陆军第十七师开赴抗日前线，先后参加了华北会战、晋东娘子关（太原）会战、晋东南高平抗战、百团大战、晋西南中条山抗战（两年半）、河南广武抗战（两年零七个月），并收复郑州，历时七载，战功卓著。1937年底，到陕北会见毛泽东，表示要按照八路军方式改造部队。1938年1月，在彭德怀指挥下开展敌后斗争。同年6月升任第三十八军中将军长，率部在中条山西段浴血抗战，先后挫败日寇十一次“扫荡”，被称为“中条山的铁柱子”。

1941年春，率部参加广武战役，保卫郑州黄河铁桥。之后顶住国民党反共压力，主动保护三十八军内的中共党组织。适逢河南大旱，饿殍遍野，遂号召三十八军官兵“人减口粮马减料”，拨出军粮，又自费购买杂粮赈济当地灾民，群众誉之为“菩萨心肠”。1942年秋，第二次申请入党，经毛泽东直接批准，并允诺党龄自西安事变（1936）算起。1944年春，赴甘肃武威任第三集团军总司令。

1947年3月，秘密进入晋冀鲁豫解放区。1948年初，开始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暨第一野战军）副司令员、前委委员，协助彭德怀解放大西北。1949年9月出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次会议和开国大典。1950年初，任青海省人民政府主席，1952年底，调任陕西省人民政府主席、省长，1955年获一级解放勋章，1959年底，调北京工作，先后任第二、第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第一至第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

彭德怀、习仲勋蒙冤罢官后,多次求见毛泽东为其鸣不平,并公开去看望彭德怀；1965年 6月20日晚9时50分，因患食道癌医治无效在北京病逝，享年七十一岁，骨灰安放于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第一室。

 

前言

关于中国的抗日战争，我们从小就被云遮雾罩，就只知道：“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在前方浴血抗战，而蒋介石国民党的部队不抵抗，躲在四川峨眉山，等着摘胜利的桃子……”随着历史不断向前推进，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和拨乱反正，以及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普及，国内思想禁锢的冰河开始解冻，被历史烟尘所覆盖的事实，犹如醍醐灌顶渐渐清晰起来。

今天重新再来认识中国的抗日战争史，国共两党的合作抗战和全国各族民众团结一致，“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是取得抗战胜利的根本保证，缺一不可。八路军、新四军固然英勇善战，饶勇杀敌，但如果没有其他中国军队在正面主战场上顽强抵抗，牵制消灭日寇主力，抗战局面可想而知。其他中国军队并不都是“酒囊饭袋”，同样有着中华民族的骨气和良知，数以百万计的爱国将士血洒疆场，壮烈殉国，客死他乡。惟此一点，我们就应该向他们致敬，而不是昧良心泼脏水。中华人民共和国前主席刘少奇在文化大革命蒙冤期间，曾有感而发说过一句话：“好在历史是由人民写的……”毛泽东也说：“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历史应该得到充分尊重，人民对历史应该有知情权。

赵寿山将军，就是中国军队中一位驰骋疆场、骁勇善战、纵横捭阖、屡建奇功的抗日名将和共产党员。七七事变爆发第二天，他即在庐山向蒋介石请缨抗战。他率领的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十七师（后为第三十八军），先后参加了河北保定会战、山西娘子关（太原）会战、晋东南高平抗战、晋西南中条山抗战和河南广武抗战，纵横驰骋，金戈铁马，历时七载，战功卓著。赵寿山将军在这场全民族抗战中，实现了他“姑无论将来成败如何，但求能于此民族解放事业中一显身手，生固为复兴华夏之荣，死亦为洗荡三岛之怒潮，其它宁遑计及！”的人生夙愿。

赵寿山将军抗战期间率领的三十八军，被毛泽东称之为“虽然形式上是国民党的编制，但实际上三十八军地下党组织是按照我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改造、建设部队的，广大指战员同日、蒋进行了艰苦的斗争。”抗战胜利前后，赵寿山将军部署三十八军举行了武装起义，回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

全国解放后，赵寿山将军转到政府部门工作。他刚直不阿，坦诚耿直，为了蒙冤落难战友，多次不顾个人安危，求见毛泽东仗义执言；工作中他功成不居，爱憎分明，为了保护群众利益据理力争，无私无畏，不失公仆本色；他生活简朴，作风正派，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平易大度，诙谐幽默，亲切和善，深受广大群众和身边工作人员爱戴。

赵寿山将军激荡着波澜壮阔的人生长卷中，充满着太多的传奇色彩：他出生于“国事不堪民益苦，列强环伺谋瓜分”的中国封建君主制度末期，从小就立下要“掮洋枪打洋鬼子”的报国志向；辛亥革命后他先后亲历了北伐剿匪、西安事变、抗击日寇、推翻蒋家王朝、建立新中国、巩固新生政权、共和国经济建设等七个非常历史时期，饱经沧桑，历尽艰辛。

为了实现自己的报国志，他“国仇家恨填胸臆，请缨投笔习陆军”；为了停止内战联共抗日，他“助杨捉蒋息内乱，于国于民敢问心”；为了粉碎日寇侵略野心，他“血战华北难如愿，百战何辞作国殇”；为了追求真理不断进步，他“鞍马驰驱为国家，常于虎口渡生涯”；为了迎接新中国的曙光，他“戊子春初二月天，三军浩荡下宜川”；为了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他“按剑高歌翘首望，誓清狐鼠救家乡”；为了中华民族能够永远繁荣昌盛，他“老马虽老能识途，人民江山亿万秋”……

在赵寿山将军身上，似乎有着太多的“为了”，却唯独看不到他“为了”追求高官厚禄、为了贪图荣华富贵的半点影子。他所有的“为了”,都是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解放，为此他奉献出了自己的毕生精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可惜他1965年就因病早世，许多的感人往事并不为世人所知晓。尤其是他先后两次主动要求加入共产党的真正动机等更是鲜为人知，总把他和一般被迫起义的国民党将领相提并论，总以服装、帽徽论英雄。这对一个“军长可以不做，人格不可不要”、于国于民敢问心的老将军来说，是不公平的。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做为赵寿山将军的孙辈，我也退休度残了。人到老年总爱回忆往事，思念亲人，感悟人生。我经常扪心自问：既然这辈子有幸做了将军后人，就有责任不能让他的传奇人生留下空白。岁月无情，时不我待，余生再不倾其所知，秉笔直书下这段历史，永远激励子孙后代，不但愧对苍天恩赐，辜负命运安排，也枉来人世间走了一趟……这些人生感悟经常萦回脑际，最终促使、激励我写成此书。

全书分为上、中、下三篇。上篇为冲出旧营垒（童年—西安事变前夕），中篇为走向辉煌（西安事变—开国大典），下篇为将军情（新中国成立—病逝）。上、中篇，是根据赵寿山将军对戎马生涯的回忆，口述，遗稿等，并参阅有关史料和纪念文章，综合整理而成；下篇内容，作者则结合自己已经珍藏了半个世纪的有关资料、文章、日记、信件、诗词、家书、照片、实物等，并且从自身的独特角度出发，回忆了许多亲闻、亲历、亲见的如烟往事，真实地再现了赵寿山将军在和平年代中很多翔实感人的工作、活动和生活片段。其中绝大部分细节和情感的表述，以及大量的图片、书信、诗词等，都是第一次公诸于世。

 

 

 

 

目录

 

上篇：冲出旧营垒           

第一章 慈母情                                                                  

一.慈母曹善慧

二.善惠小学

第二章 恩师情                                                                  

一.“终身铭感魏康侯”

二.艰难求学路  

三.掀翻赌桌  

第三章 初出茅庐                                                                

一.人格保险费

二.初到杨虎城部  

三.扎实练兵忙

第四章 西安守城                                                                 

一.镇嵩军 

     二.地道、云梯加炮战  

三.粮食缺军心动 

四.“功满三秦怨满三秦” 

第五章 出关作战 

一.参加北伐 

二.胶东剿匪  

三.南阳休整 

第六章 杀回陕西

一.攻下洛阳 

     二.不战而降“宋”之兵 

三.单骑孤身化干戈 

四.放走刘郁芬 

第七章 坐镇汉中

     一.肃清兵匪

 二.大西北主义

三.和胡宗南的较量

四.丹心素裹

五.马儿崖与九间房

六.真相大白

第八章 寻找报国路

     一.扩大同红军的协定 

二.“你的意见太多了”

 三.“陕西人就是有些别扭劲”

  四.要逼蒋联共抗日

附1《先母行述》

附2《赵母曹太夫人墓表》

 

中篇  走向辉煌     

第一章 在西安事变中

一.《八.一宣言》

   二.一个“天大的”建议  

三.张学良的回忆 

四.一场虚惊

五.黎明前的黑暗

六.“助杨捉蒋息内乱”  

七.“我要上山入伙呢”

八.杨虎城的嘱托

第二章 请缨抗战到华北

一.庐山请缨

二.小老乡关麟征

三.一封求援信  

四.保定会战 

五.“长大了去打日本”  

第三章 风雪娘子关

一.井陉之战

二.雪花山上“血花”飘 

三.转守乏驴岭

四.太原失守  

   五.碛口整训

第四章 晋东南抗击倭寇

一.编入东路军序列

二.高平抗击倭寇

三.粉碎九路围攻

四.封门口战斗

五.陆军第十七师抗日晋东南各战役阵亡烈士纪念碑

六.“把他们叫回来”

第五章 中条山的擎天铁柱  

一.六官村之争

二.临危受命（六六战役）

     三.孙女叫“望原”（四一七战役） 

四.“茅津大学”和三十八军教导大队

   五.《苦守中条山的赵将军》

     六.策应百团大战

 七.“军长可以不做，人格不可不要”

     八.化险为夷

九.被迫撤离中条山

第六章 河南抗日斗敌顽

一.筹划北渡起义

二.收复郑州 

三.军民一家亲

四.《惠我后生》

五.巧计清障

六.秘密电台  

七.比武  

八.顶撞何应钦  

九.“要随东风转乾坤”

十.防人之心不可无

十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二.蒋介石终于下手了

十三.劝孙蔚如未果

十四.告别战友登征程

第七章 忍辱负重在武威

一.隐忍待时 

二.化敌为友

     三.团结地方势力

四.“我和毛泽东同庚” 

     五.潜伏迎解放

     六.三十八军归来

七.虎口周旋

第八章 历经艰险赴延安

一.“要有十二分安全把握”   

二.新疆行  

三.和张治中坐论天下 

     四.“陕西楞娃，美！”  

五.韬光养晦

六.劝杜斌丞  

七.“卖蒸馍就要喊白蒸馍”  

八.董老安排赴北平  

九.轮船上的老牧师  

十.温朋久也要去 

    十一.脱离虎口

十二.致全国各界通电  

十三.全家奔向解放区 

十四.“日在虎口，安之如夷，其故安在乎？”

第九章 把红旗扛到底 

一.西(一)野副司令员 

     二.不同的意见

三.规劝马继援  

四.捷报频传  

五.“我是新来的” 

六.走向辉煌

 

下篇：将军情

 

第一章 告别军旅赴青海 

一.就职

二.平定武装叛乱   

三.开展抗美援朝运动

第二章 三秦故乡情

一.慰问志愿军

     二.保护西安明城墙

三.反对修建三门峡水利工程

四.支持宝鸡峡引渭灌溉工程

五.和聂帅访苏

六.以身作则

七.请梅兰芳吃饭

     八.“我知道了就要管”

九.秦腔

十.陕西办事处

十一.“俩老汉看你们来了！”

第三章 战友朋友情

一.不怕株连看彭总

二.临终不忘习仲勋

三.和杨明轩  

四.和孔从洲  

五.和温朋久

六.和刘威诚

七.和姚警尘

八.和范明 

九.和杨虎城 

十.和孙蔚如 

十一.和冯钦哉

十二.看重友情，善待朋友

第四章 患难夫妻情

一.糟糠之妻不下堂

   二.你婆大事不糊涂

三.祖母的绝活 

四.老两口的日常生活

五.总是放心不下祖母

第五章 身边工作情

一.警卫在赵将军身旁

二.两个字救了二百将士的性命

三.给赵将军当秘书

     四.炊事员周祥生

五.副官雷清翰

六.好人袁德起

七.张启祥上大学 

八.刘建勋的“醋溜”普通话 

九.赵世玉身手不凡 

十.张喜田坐飞机 

十一.跟上好首长该多好 

十二.感谢你们

第六章 难忘教诲情

    一.良苦用心  

二.“你这是骂我呢！” 

三.三年大饥荒中 

四.赴天津看病 

五.“一文钱”困倒英雄汉  

六.无私的爱  

七.看见小孩子们格外亲

八.不是老师胜似老师

九.过生日前后

十.罹患重病

十一.临终切盼后人

十二.公祭大会

第七章 永远的丰碑

一.高平抗日烈士纪念碑 

二.老战士的思念 

三.“望原”是我们的名字 

四.巩县的朗朗读书声 

五.苏寨的赵军长抗战旧居

 

 

                            

 

 

 附录

 

《一》“抗战时期的三十八军”发展始末

《二》自传

《三》自叙

《四》家书

《五》诗词

《六》写给刘守中（允翁）的信件原稿

《七》《与蒋介石二十年的斗争史》

附一《与蒋介石二十年的斗争史》公开发表前后

附二 授予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人员名单

《八》.陆军第十七师井陉县附近抗战战役战斗详报

《九》.陆军第十七师乏驴岭战役战斗详报：

《十》.陆军第十七师太原附近各战役战斗详报

《十一》中组部  总政治部关于确定原杨虎城部三十八军指战员

参加革命工作时间的通知    中组发  ﹝1984﹞31号

《十二》赵寿山同志治丧委员会名单及悼词

《十三》深切怀念赵寿山同志   习仲勋 

《十四》怀念赵寿山同志       孔从洲  王炳南  阎揆要  蒙定军

《十五》陕西省各界隆重纪念赵寿山同志逝世二十周年

《十六》参阅资料及赵寿山年表   

 

后记

 

夕阳无限好，圆梦在黄昏，想不到大半辈子之夙愿，在桑榆暮景中梦想成真。尽管文字上还需要打磨，毕竟天随人愿，余生无憾了。

我的祖父赵寿山将军一生不为高官厚禄所诱，他追求真理，要求进步，却一再遭到蒋介石的猜疑迫害，最后被迫去“西出阳关无故人”的甘肃武威坐“软监”，饱经风霜。在他最艰难、失意之时，我哇哇坠地来到这个世界，祖父欣慰之余，为我起名“武原”，寓意由我陪伴他度过这段最难熬的日子。不久全家人被迫逃往边区，唯我年纪太小，被外婆吴晴兰抱回舅家躲难。善良的外婆抱着我东家一口奶，西家一口饭，受尽了难怅恓惶。为防不测，外婆还教会了我“撒谎”，无论谁问都不敢说姓赵。直至西安解放，才将我“完璧归赵”。

小学快毕业时我因病得福，有幸在祖父身边养病学习。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享受亲情温暖之同时，我也亲闻、亲历、亲见了他老人家许多的感人往事，至今萦回脑际，挥之不去。祖父对人民，心比月还明；精忠为国家，浩气塞苍穹。他为国为民经百战，何惜官禄当土抛；诲言在耳情难忘，风骨气节人品高；壮志夙愿今以酬，一代英名永世留。感谢苍天，让我有幸做了他的后人，不管他是将军还是平民，我都为他而骄傲，而自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走了，为他老人家写书，写只能由我来写的书，一直是蕴藏心中多年的夙愿和梦想，只是由于环境及健康等原因，几次浅尝辄止，始终未能动笔。

2004年夏我大病痊愈后，先后到祖父生前战斗、工作、生活过的北京、青海、甘肃、陕西、山西、河南等地参观采访，搜集资料，祭奠三秦抗战英烈，真真切切感受到人民群众对赵寿山将军和抗战劲旅三十八军几十年不变的爱戴和怀念。这种发自内心的、如亲人般的、经得起岁月流失考验的、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真情流露，让我深深受到震撼和教育，对“有的人死了，但他却活着……”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感动。

毛泽东诗中写道：“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只有抓住当下，才能让梦想成真。人常说隔行如隔山，书到用时方恨少，舞文弄墨这营生对一个门外汉来说，犹如“赶着鸭子上架”。尽管可能用尽气力也未必如愿，但只要用“心”去写，勤能补拙，有志者事竟成。

记录历史人物贵在真实，要言必有据，且不可一味拔高或者贬低，成为只有骨头没有肉的空空架子。写作中夙兴夜寐，冥思苦想，食不甘味，总恐怕出现疏忽遗漏而愧对历史。想着写着，思维不时穿透时空，搜寻出尘封多年的如烟往事，仿佛又在聆听祖父他老人家的教诲。动情之处经常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一稿再稿，终于成书。

年过花甲的老伴及一双儿女，看我不知不觉间鬓角又添白发，心疼之余，也都理解我对祖父不尽的思念。孝顺的孩子们教会了我在电脑上打字，还真免去了誊写之苦；贤惠善良的老伴则更是“爱屋及乌”，她虽从未见过祖父，但对老人家的爱戴，一点也不比我差。什麼家务都不让我干，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经常帮我忙事儿。审稿，校对，打印，跑腿……无论干什么，她都是一丝不苟，尽管添了很多累，却毫无怨言。

更值得庆幸的是，我已珍藏了半个世纪的有关资料、文章、日记、诗词、信件、家书、照片和实物等，今天终于厚积薄发派上大用场，无声地为我提供了许多极其珍贵、真实、翔实感人的内容和细节，真得要感谢上苍暗助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赵寿山将军用他激荡着波澜壮阔的人生长卷，向国家民族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他于国于民敢问心，必将永远激励子孙后代！

                                                                                                                                 武原

                                                         2011年10月20日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