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
发布时间：2010-04-04 15:57:50
发布人：
张二毛
月儿又圆了。
在这个城市一隅的某个院落里，我独自在几幢钢筋水泥楼房之间徜徉。凉凉的月辉，泼洒在我的身上。我的思绪不觉间飞向了故乡。
故乡的月应该也是这般圆，似银如水的月光此刻也正笼罩着那静谧的山村和田野吧？八十多高龄的祖父是否正挥着蒲扇，正给他最小的孙子讲述那些我小时候也听过的故事呢？
小时候，家乡是一闭塞的山村，连电也没通。在炎热的夏夜，我们一大家人总是聚在一起乘凉。傍晚时分，父亲就将用了四十多年的竹床搬到屋前的坪上，又提桶凉水将其冲得凉凉的、湿湿的。入夜，点点星光、月色如华，照例又是我们几个小孩挤着躺在早已泛黄的竹床上，祖父母、父母，还有尚未婚配的小叔则在椅子上、睡椅上或坐或躺，天南海北、古往今来，谈天说地。阵阵凉风从田野上吹来，夹带着泥土的气息，掺杂着稻花的芳香。更有蛙声此起彼伏；反而又增添了夜空的幽静和旷远。偶有蚊子袭来，大人手中的蒲扇早已挥过去将其拍走。
祖父是个讲故事的高手，薛仁贵征东征西、武松打虎、李元霸手提铜锤八百八，等等，他都讲的绘声绘色，每次都听得我入神入定。祖母则在一旁帮我瘙痒捶背、扇风驱赶蚊子。在我全身心的惬意中，我总是沉沉地睡去，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抱到床上去的。
故乡的月色是那么温柔，少年时代又是何等无忧。而今，祖父已是老态龙钟，祖母已于前年逝去、或许她早已化成天上一颗闪烁的星星，在慈祥地注视着她的儿孙吧？此刻，站在他乡的土地上，我抬头望月，泪水早已蒙湿我的双眼。。。。。
今夜，月光如水。
（1999年6月旧作,谨为怀念天上的祖父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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