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两隔生死依依
岁月如梭,父亲离开我们已三十四年母亲也离开我们快二十二年了,在天堂的父母亲可好!阴阳两隔,红尘中最苦最痛最无奈的事莫过于此,心中永痛。
往事最喜回首,儿时承欢膝下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五十年代初,我们一家租住在天心阁下古稻田上的稻香别墅公舘里,每天晚饭后我一定要坐在父亲的膝盖上玩搖啊搖到外婆桥的游戏,在和弟弟谁先谁后互不放让的吵闹声中,这是父亲最头痛的事,母亲只好哄了这个哄那个,如果我先上,弟弟就先坐在父亲的肩上骑高马去捉蜻蜓,而我就只能被母亲手牵手一起去,这就是父母亲的平衡术。当年傍晚的黄昏,是我和弟弟最快乐的时刻,那时天心阁靠古稻田这一段是没有砖墙的,只有一段竹篱笆做的围墙,夏夜,蜻蜓飞累了要在竹篱笆上停歇,就是我们要父亲帮忙捉蜻蜓的最好时机,然后用线牵了让它飞,这微型的风筝在线的牵引下飞呀飞,我们高兴得小手拍呀拍,追呀追。当年靠天心阁北边有一条小溪沟,一汪汪清澈的泉水从石缝中流出,晨风中夕阳下我们每天时不时玩耍在溪水边,,看着透亮的流水不断的冲刷碰撞着沟旁的石块,小小漩涡中飞翻着串串银白色小小浪花,小小心思也在惦记着小小流水你流向了何方,跳动的水珠你还会回来和我玩吗?思绪中有时能动也不动看着望着几个时辰,只到父母来叫吃饭一人牵一个,一边扯回家母亲一边柔声的嗔骂“又看痴了,又看呆了”,但小小年纪的我总是一边被父亲牵着一边还要不时扭过头去回望我的流淌珍珠,身心中蒙蒙地涌动着我幼嫩的小小的牵挂……。当年天心阁靠北边有一段是没有砖砌的围墙,有一条小沟,生长了许多野韮菜、野葱……母亲经常带我和弟弟去採摘,是我们不花钱尝鲜的好地方,也是我们这些小屁孩玩耍的好天地。春天开出的无名野花,让我们惊喜不巳,不知名的昆虫让我们想捉又怕,彩蝶飞呀飞害我们追呀追,一天到晚不想回。公舘出门的右手边是一块有几个足球场般大小的空闲之地,没膝杂草之中略有几处不知是不是战后留下的弹坑焦土,四处滚落着碎石枯枝,随意走动一下群鼠乱窜,野兔飞奔。当年就是父亲和母亲将这块无人理睬的荒芜野地开垦成几大块几大块平整土地,其中围出了不小的自家菜园,瓜蔬熟落之时,我和弟弟在黄瓜棚下伸出小手摘瓜吃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十分清晰,这也是我们最喜欢的时候。天空是那样的湛蓝湛蓝,白云翻滚变幻着各种各样动物、人像等却又是那样的洁白剔透,(真的,我总觉得小时候的天空是那样明亮亮的蓝,白云也是那样明亮亮的白,全然不像现在的天空总有一种灰蒙蒙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环境污染?唉!人们也太对不住自己了)。阳光下微风吹拂中,父亲讲述古今幼儿故事,既有司马光砸缸智救小朋友,又有岳母刺字精忠报国,还有书法家王什么自小如何如何练字,连磨墨的水都用了十几大缸……等等,最今人费解的是有个叫什么罗甘的竟然十几岁当上了管部长级的高官?小时候愚钝,又喜瞎猜想,干嘛非得要寻个砖头砸,随手捡起块石头不快多了,救人时间多要紧啊!磨那么多墨水要消耗多少岁月啊,恐怕不等到字练成小儿就长成大人了……,不过讲归讲,想归想,多少人生的启蒙,却在此中一滴一滴润入心田得益人生。夏秋来临了,鳮冠花的收获更有我们快乐的时光,因它的花和种子是一味药,花清热止血,种子清肝明目,每次送到马王亍药店时,换成钱后,母亲会在包子铺里给我们每人一个香喷喷的肉包子,那种满足感幸福情是用文字无法表达出来的,时光飞快的流淌,我们在不懂事中长大,又在不懂事中渐渐告别了幼稚的童年。无忧的童年,快乐的童年你问谁?每个人的童年都是幸福的,因有父爱母爱的光辉照耀着,我们不怕风和雨,回忆是甜蜜的,但又是痛心的,子欲孝而亲不在,这是人生最大的悲剧。一首如梦令“日夜思亲谁晓。无奈阴阳难倒。忆膝下承欢,父母在时真好,真好。真好。重聚来生萦绕”寄往天堂,愿来生我还能做您们的儿子。